恨自己为什么没早早醒来。
恨自己为什么以为那是一个梦。
恨莫云洲为什么捨得这样丟下她!
她最恨的是,为什么她不再等等!
千百种情绪扑面而来,眼泪不自觉地夺眶而出。
“啪嗒”。
裴玄皱眉,秦风迅速隱匿於黑暗中。
门“咯吱”一声打开。
清冷的月光照在地上。
裴玄佇立在门前,一动不动。
楚清音不敢睁开眼,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来自那抹视线的灼热感。
周遭的冷气袭来。
眼泪控制不住的决堤。
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害怕还是刚刚的衝击太大。
只是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惹到裴玄的下场,她清楚。
可她现在已经骑虎难下。
“踢踏”的脚步声逼近每一步都似踩在楚清音的心臟上。
她要赌一赌。
赌的不是五年的感情。
赌的是她对莫云洲的执念和裴玄的自傲。
很奇怪。
她人生的每一步好像都是在赌。
赌父母的疼爱,赌莫云洲的善良,赌楚宛瑶的愚蠢,赌楚父母的自私,赌楚知珩的爱而不得。
其中有输有贏。
现在轮到裴玄了。
可她要拿什么赌呢?
他除了皮囊好看,找不到其他的一处软肋。
或许是他的权利?
可那太遥远,她根本够不著。
楚清音能感觉到裴玄已经站到了床边。
“莫云洲?”
不知道为什么,『莫云洲』这三个字在裴玄的口中说出来,总带著点不一样的感觉。
楚清音像是被挑到了神经,猛然睁开眼睛。
“这三个字果然好用。”
裴玄笑意不达眼底。
那声音像是从鼻子里使劲哼出来的,带著浓浓的不屑。
楚清音坐起来,“对不起,我隱瞒了你。
莫云洲就是我小时候的玩伴。
他会做很多机关巧物,我很喜欢。
后来他去了京城,我们就失联了。”
裴玄含笑,坐到床边,轻轻地抚摸著楚清音披散的秀髮,“你在发抖?”
“有点冷。”
裴玄依旧嘴边掛笑,用被子將楚清音围个严实。
他如此温柔的动作却让楚清音心里发毛,后背冷汗直冒。
只不过是收藏了玩伴的东西便如此骇人...
若是让他知道,自己纠缠他不过是因为他和莫云洲长相相似...
那他岂不是要把自己凌迟了?
她刚刚得知了莫云洲可能还活著的消息,她不能死。
“若他还活著,我会放你离开。”
裴玄说得恳切,让楚清音不禁怀疑自己的耳朵。
“你说...真的?”
裴玄真诚的表情忽然渐渐出现割裂,他的脸色愈发阴沉,逐渐变得狰狞。
他笑得很大声,声音狠厉刺耳。
“裴...玄...”
一只大手紧紧扼住楚清音的脖颈,將她抵到床角处,退无可退。
“楚清音,你玩儿我!”
“一次次欺骗,很好玩是吗?”
“我刚刚给过你机会了,可你死性不改。”
“好一个乖巧可人的楚姑娘啊。”
裴玄额间的青筋暴起,眼角泛红,像是一个失了神智的恶魔。
楚清音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忽然,力道消失。
她大口大口地呼著气。
裴玄忽然一把跪在床榻之上,大手撕下楚清音的衣服。
“你干什么!不要!”
“不要?”裴玄將她的双手禁錮,“你不说你最爱我么。”
“怎么?被我戳穿恼羞成怒了?”
楚清音挣扎著,语气坚定,“是!我再也不要做你豢养的鸟了!”
裴玄的动作愈加粗暴,丝毫不顾及对方的挣扎。
直到他的后背满是血痕,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来。
裴玄那张鬼魅的脸贴近她那张麻木的脸颊旁,幽幽道,“楚清音,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笼中之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