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復一日。
最近的天气变幻无常,早晚冷得人发抖,到了晌午,却又热得人口乾舌燥。
秋风萧瑟,吹落一地枯叶。
下人们忙著在府中打扫。
楚清音走在小巷间。
这么多年过去,她似乎已经渐渐適应了京城的繁华。
柳之初和裴玄的合作还在继续。
结局似乎在一步步逼近。
裴玄最近对她的態度总是若即若离,让她吃不准。
这不是好徵兆。
正想著,一辆马车忽然从身侧停下。
“上来。”
楚知珩的脸颊从窗帘处探出来。
楚清音一时惊愕。
自从离开楚家后,她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她这位大哥了。
但看他风光满面的样子,似乎过得不错。
想到裴玄最近忙得晕头转向的样子,想来这里面少不了楚知珩的作用。
看来有她这个大哥在,裴玄想独霸塞外这条贸易路还是困难得多。
“有事吗?楚侍郎?”
没错,楚知珩短短几个月时间,竟然连跳两级,从大理寺少卿一路升到户部侍郎。
在朝堂之上,势头不可抵挡。
“没事就不能找你?”
楚清音垂眸,转身就走。
手臂却被一只马鞭缠住。
马夫牵著麻绳,身后是楚知珩那张处变不惊的脸。
“我说,上来。”
楚清音环顾四周,深吸一口气,上了马车。
楚清音:“楚大人公务繁忙,怎么有空找我聊天?”
楚知珩不语,低头看向她泛红的手腕,面色不悦。
“又被烫到了?”
楚清音烟波琉璃,將衣袖撩得更往上了些,“是啊,疼得厉害呢~”
楚知珩目光一紧,“不知廉耻。”
这是他知道楚清音攀上裴玄之后对她说的第一句话,隨后他就自请命去了遥远的塞外。
楚清音却不生气,白皙的手抚上他蜷缩的手指上,“喜欢上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感觉怎么样?”
楚知珩手指动了一下,却又反手將她的手握住。
目光灼灼,如手掌的温度一样,烫得惊人,“我从来不是一个正人君子。”
楚清音勾唇,“我知道。”
手心一紧,楚清音已经整个人被扯到怀里。
挣扎间,头上的声音缓缓传来,“乖一点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马车缓缓行进。
“瑶瑶被发配到洛北,满意了?”
“她蠢,咎由自取。”
楚知珩的下巴抵在她的额间,轻笑,“確实是,咎由自取。”
“她蠢...还是裴玄更蠢呢?”
楚清音身子一僵,“什么意思?”
楚知珩將她放开,勾著她尖尖的下巴,一双鹰般的眼神盯著她,“为什么非他不可?”
楚清音扭头,却丝毫动弹不得。
隨即,不服输道,“我爱他。”
“哦?”楚知珩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將那张小型弓弩从衣袖中缓缓掏出。
盯著上面的“祥云”图案好久,咧嘴笑道,“我有点好奇,妹妹口中说的『他』,究竟是哪一位?”
楚清音身子僵住,“怎么在你这?”
她明明记得,已经將这些东西打包送走。
“楚家的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说到底,还真是天意。我有幸见到那幅画卷。
那上面的男子...还真是眼熟极了。”
他顿了顿,脸颊贴近,歪头看向楚清音那张毫无血色的脸颊,“我真的想知道,午夜梦回间,你有没有將他两个搞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