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容楚母反应,裴玄已经一只脚踏了进来。
楚清音捂著脸瘫坐在地上,面前是几瓣碎瓷片,仔细看,上面还掛著血痕。
“这...这是怎么了?”
楚父手足无措地看著这一幕。
地上的楚清音此刻已被裴玄一把捞起。
“你伤的?”裴玄抱著楚清音走到楚母面前,一脸怒容毫不遮掩。
“不是我!是...”楚母下意识地指著楚清音,却看到对方警告的眼神。
裴玄低头,怀里的人儿像只小鵪鶉一样往他怀里钻。
“是什么?”
楚清音那双魅惑的眼睛从缝隙处探出来,显得格外惊悚。
楚母似是认命般长长嘆了口气,“是我划的,不过我是不小心的。”
她格外加重了“不小心”三个字,並探手过来,“你知道的清音,娘怎么可能故意伤你。”
果然薑还是老的辣。
楚清音心里想著,身体已经做出来对策。
她惊嚇般地躲开对方的触碰,嘴上却软软糯糯道,“女儿知道,都怪女儿身体太过娇弱,连一只碗都接不好。”
此话一出,楚母的脸色立刻拉了下来。
她刚想说点什么,楚父坐不住了,大步走过来,说得毫不客气,“不是早就不用你给瑶瑶输血了么,你还是......”
“是女儿的错。”
“虽不用给瑶瑶输血了,不过几年的时间还是元气大伤,虽然王爷流水一样的补品往我房间送,可还是怪女儿不爭气,给爹娘添麻烦了。”
楚清音说完这话,楚父楚母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他们的每一步,她似乎都能预料,並且適时地堵住他们的嘴。
这个女子不好惹。
从前那个娇弱好欺负的角色並不是她的本性。
她只不过是隱藏得太好了,骗过了她们所有的人。
这样的人更不能惹。
楚母不可察觉地吸了口气,隨即脸上带笑,“怎么竟说些见外的话,来,跟娘走,娘去给你上药。”
楚母的话已经说了好久,可裴玄却还是抱著楚清音一动不动,根本没有放下来的意思。
还是后者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他才问道,“你確定?”
“嗯。”
“没事的。”
裴玄微微皱眉,“隨你。”
涂了药出来,楚父正拿著请帖发呆。
看那副愁容满面的样子,哪像是拿著请帖,分明像是捧著一个催命符。
厅堂內竟是安静得连根针掉下来都能听见。
“真丑。”
裴玄瞥了一眼几乎要包成粽子的楚清音,“回府后还是让沈太医给你重新包。”
楚清音乖巧地点点头。
又是一阵沉默,楚清音眼神示意要走,旁边的裴玄却视而不见。
又尷尬地坐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楚知珩一身玄服,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楚大人下朝了?”
裴玄出乎意料地先打起招呼。
楚知珩任由下人將自己外衫脱下,“裴王事务繁忙,若是我等臣子再不为圣上分忧,岂不是罪该万死。”
裴玄点点头,似是对他的话很认同,“楚大人好大的心啊。楚家都要自顾不暇了,还想著为圣上分忧呢。”
楚知珩:“將小人清除乾净,圣上便顺心了,楚家也就一坦平图了。”
话落。
四目相对。
暗流涌动。
楚父將请帖递到楚知珩面前,算是打断了两人的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