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小区还堆著不少警察,在挨家挨户盘查。
门口还有一辆救护车候著,隔著大门,还听到那个老太太哀嚎的声音。
“小炮仗,你要是真能帮我破案,给你送锦旗怎么样?”
吴鸣剑眉一挑,满脸傲娇。
“给钱行吗?谁要你的锦旗。”白虞白眼一翻,走进小区。
吴鸣目瞪口呆看著她走进小区。
林渡不语,跟著往里走。
小区里有不少警察,都认识白虞,上次抓贩卖稀有动物的案子,还多亏了她呢。
白虞跟著丧彪走到老太太面前。
老太太看著六十多岁,身上碎小衫乾乾净净,鞋子都是新的,鞋底没有什么磨损。
似乎是见到有人靠近,老太太哭声拔高:“我的儿,等著妈,不要害怕......”
白虞如果没记错的话,死的不是她儿媳妇吗?为什么老太太一味地只哭儿子?
丧彪朝著老太太『旺』了一声。
老太太嚇得一屁股坐倒在地:“哎呦,嚇死我了,儿啊,天黑了,你把妈也收走吧......”
小六生怕丧彪几嗓子把老太太送走了,连忙上前把丧彪拽走。
“瞎叫唤什么,走,跟我吃香喷喷的大鸡腿去。”
“汪汪汪汪.......”丧彪是不想走的,毕竟真凶就在眼前,却抓不住,它比谁都要著急。
但一听到吃大鸡腿,丧彪收声,屁顛屁顛跟著小六走了。
白虞看著丧彪头也不回地离开,怒了努嘴:“没出息。”
本就是晚饭时间,小区里的都是自家炒菜居多,油烟机里吹出浓郁家常菜香,惹得白虞肚子『咕嚕咕嚕』叫个不停。
吴鸣和林渡站在白虞身后,就等著她说怎么判断的老太太就是真凶。
谁知,少女一个转身,紧追著小六而去:“大鸡腿哪里买?我也要吃。”
“.......”吴鸣呆若木鸡,看著林渡还跟著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在拐角消失。
吴鸣气笑了,也跟了过去。
顺著街道走了十几分钟,寻到一家豌杂牛肉粉店,门口还有卤猪蹄和鸡腿。
“老板,来碗豌杂牛肉粉加一个猪蹄两个鸡腿。”
白虞除了早上吃了两个包子之外,就没再吃过东西,此时早就前胸贴后背,闻著牛肉滷子的香味就疯狂咽口水。
林渡坐在白虞对面,没有点餐。
“老板,他和我吃一样的。”少女含笑看了林渡一眼,替他决定。
吴鸣幽怨地在林渡身边坐下。
牛肉麵端到白虞面前,大橘连忙跳上桌。
白虞拿了一个大滷鸡腿给它,橘猫立马『昂昂』吃得憨香。
当牛肉麵端到林渡面前时,他视线里只有对面专注啃猪蹄的少女。
少女贝齿把沾满料汁的猪蹄皮啃咬下,塞得满嘴,还不时发出『嗯』的享受声。
一旁的橘猫抱著大鸡腿啃到翻壳。
老板问:“这位先生,你不吃一碗吗?很好吃的。”
吴鸣摆手:“他不会吃的,我吃他的就行。”
基於,对林渡的了解,林宅集齐全世界的好厨子,也不见林渡怎么吃。
就街边小店里的牛肉麵,肯定入不了他的法眼。
本著不浪费的原则,吴鸣正要去挪林渡的牛肉麵——
谁知,林渡竟然抄起筷子,开始吃麵。
吴鸣眼珠子几乎贴到林渡脸上:“你是不是鬼上身了?”
林渡不语,虽然还学不会像白虞那样用手抓著猪蹄啃,但夹了一筷子豌杂牛肉麵,很好吃。
绵密顺滑,沾满豌豆肉沫的麵条送入口中时,一下把味蕾全部打开。
但两个鸡腿实在太多,林渡看著大橘已经抱著一根鸡腿骨在啃,想著再给它一个鸡腿。
半路被吴鸣截胡:“有鸡腿不想著你发小,那只肥猫的肚子都快顶到天板了。”
“大橘不能再吃了,它需要减肥。”
橘猫听完朝著白虞幽怨的『喵』了一声:我的身材在祥云村里可是数一数二的肥美。
“那也要减肥,不管你有多少老婆,你不能再胖了,从今天起,一餐只能吃五分饱。”
橘猫听完不停齜牙哈气,头顶的毛都炸起来了。
“再凶,就只让你吃三分饱。”
橘猫立起的耳朵立马耷拉下来。
吴鸣啃著鸡腿,看著少女和橘猫无障碍沟通。
“小炮仗,你真能帮我找到真凶?”吴鸣问
白虞抱著面碗將汤渣都倒入口中,扯了两张纸擦了擦嘴,起身时,坚韧的杏眸对上吴鸣的。
“等下瞧好了。”
白虞吃饱喝足,拿出手机要付款的时候,发现关机了。
林渡抱著还在舔鸡腿骨头的大橘,拿出手机付款时,发现没信號。
两人一同把视线落在餐桌前,吃著林渡碗里剩下猪蹄的吴鸣。
“老子吃的可是你碗里剩下的,居然还要我付款。”
吴鸣付完款,絮絮叨叨。
白虞走在前头,瞧见不远处小六牵著丧彪也在往案发小区走。
“丧彪,你吃饱了吗?”白虞隔著好几十米喊。
吴鸣嗤笑一声:“那可是我养的警犬,別人叫它不会应的。”
隨后,一声穿透力极强且十足响亮的狗吠在街边炸响。
『旺!』
“?”吴鸣震惊一脸,看著少女从小六手中接过狗绳。
一人一狗就这么和谐地走进小区。
“丧彪!你怎么回事?我教没教过你不可以和陌生人走?”
吴鸣捂著胸口,踉蹌两步。
丧彪不仅没回头,竟然还兴奋到尾巴甩成螺旋桨。
老旧小区里亮起昏黄的灯照明,老太太还坐在大庭广眾哑然低泣。
救护车的担架已经抬到她身侧,几名护士守在一旁。
护士们轮番上阵也没劝下来。
直到,白虞牵著丧彪走上前来。
头顶昏黄的灯把老太太脸上沟壑照得更明显,那乾巴巴的脸上早已没了泪痕,只一味发出低泣的声音。
“老太太,您今年多大了?”白虞的声音脆甜脆甜。
老太太余光撇到少女脚边的警犬,猜测她是警察,便开口回答。
“今年六十五了,一早你们不是问过了吗?你们警察有这个閒工夫瞎问,还不如快点把真凶找不出。”
白虞点头,杏眸乾乾净净。
周边的护士不认识白虞,面面相覷。
“老太太,你现在每个月还来月事吗?”白虞杏眸单纯。
一旁的护士听不下去了。
“你是吴队长手下的吗?怎么问些这么没水准的问题?”
“人家老太太还伤心著呢,你来这添什么堵?”
“看你像个学生样,老师没教你常识吗?六十几岁的老太太怎么会有月事?”
“快走开快走开,別影响这里办案。”
白虞被护士小姐姐推开,吴鸣立马上前,横了她一眼,还没来得及打圆场,老太太又扯著嗓子哀嚎。
“都要欺负我啊老太婆啊!”
“我一个六十几岁的老太婆,怎么会有月事。”
“问这种白痴问题。”
“警察都是吃白饭的。”
“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说罢,老太太就要去撞树,几个护士连忙拦住。
吴鸣双手叉腰,拧眉看著白虞:“说好找真凶呢?”
白虞无视他,走上前:“老太太,你说你没有月事,那你身上怎么会有血腥味?”
此话一出,几个护士为之一愣,嗅了嗅,好像是有一点点,但不仔细闻根本发现不了。
吴鸣紧蹙的眉心被迎面一阵风抚平,眸如鹰隼般紧盯著老太太。
老太太脸色一白,隨著场面寂静几秒后。
她颤抖著回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格外可怖。
“白日里,我杀了一条鱼,身上沾了血腥,这件事,也要和警察同志说明吗?”
或许是因为被发现了端倪,一时紧张,老太太停止了低泣。
这一举动在旁人看来不会注意,但在吴鸣眼里便是疑点。
白虞牵著丧彪靠近瘫软在地的老太太。
“老太太,你说你白日吃了鱼,那厨房里肯定还有厨余垃圾,一会儿叫警察拿下来.....”
少女话还未说完,老太太立马打断:“我记错了,是昨日,垃圾早就被我丟了。”
“这样办案,杀害我儿媳妇的真凶怎么查得到?”
老太太说著又接著哭。
一旁的护士终於忍不住,一把把白虞推开。
“你到底是谁呀?影响警方办案,是不是想去警局?”
“吴队长都没说话,你在这瞎问什么?老太太已经够伤心了,你家里没有老人吗?一点不知道疼人。”
见著白虞被推到在地,丧彪朝著几个护士狂吠几声。
毕竟是警犬,狗吠都与平常狗不同。
格外有震慑力。
嚇得护士闭嘴,老太太也抽噎一凝。
白虞伸手摸了摸丧彪的脑袋,缓缓站起身,杏眸瞥了眼,坐在地上的老太太:“天黑了,我听说惨死的孤魂会回来索命。”
少女话毕,一阵凉风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