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事先走了。”
“回来。”易恪扯住他的后衣领,把人拽回自己怀里,反手“砰”一声关上了门。庄宁屿被他扛着丢在了沙发上,客厅的装饰比起玄关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就好像全锦城的红玫瑰都被他搬进了房间里,从挑空处垂落的水晶吊灯光线亮得刺目,他微微侧过头,结果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易恪的下一步举动。
“……”
但易恪也需要一点时间,他看着躺在玫瑰花海里的庄宁屿,整个人都被一种巨大的幸福感淹没,除了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之外,好像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下来,过了很久很久,才伸手抱住他,把头埋在那熟悉的,柔软的香气里。
庄宁屿拍拍他的背:“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易恪把他抱得更紧,他想说话,又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最后还把自己给抱哭了。庄宁屿哭笑不得,手指揉捏着那柔软干净的头发,下巴抵在对方肩头,也放松地闭上了眼睛。
玫瑰香气在空气间弥散,音乐循环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最后停止。庄宁屿轻声问:“哭够了?”
易恪带着鼻音“嗯”了一声,耳朵和脖颈都烧得通红,抱着他不肯撒手。
庄宁屿只好说:“我饿了。”
易恪弹射起步:“我去做饭!”
他“嗖”一下流窜进厨房,还反锁上了门。透过磨砂材质的玻璃,客厅里的庄宁屿能清楚看到他在灶台边手忙脚乱的身影,于是上前敲了敲门:“要我帮忙吗?”
“哗啦啦!”
厨房里传来清脆的碗盘碎裂声。
易恪的厨艺因为爱情的干扰,今天发挥得不大好,但好在两人都处于有情饮水饱的状态,精神需求远大于物质需求,所以吃什么倒也不是很重要。庄宁屿没有留宿在观兴大厦,其实易恪本人也觉得自己还没准备好,需要冷静一下,于是乖乖开车把老婆送回了家。
车窗开着,被路上的风一吹,热血上头的大脑总算变得清醒。易恪坐在驾驶位,一直目送庄宁屿的进了福星苑的单元门,才倒车离开,然后越开越觉得哪里不对——
没有说爱!
没有亲亲?
今晚除了做饭之外,好像并没有干任何事!
他一脚刹车停在红灯前,大为震惊自己竟然会遗漏这么关键的环节!
于是立刻打左灯准备调头。
扔在副驾驶上的手机显示新消息接入——
庄宁屿:好好开车,安全驾驶,早点睡。
易恪用自己的头猛撞方向盘。
隔壁大哥一脸惊慌:“你没事吧小伙子?”
有事。
有很大的事。
……
庄宁屿的调动手续批复得很快,年后到研究组报到。在纠纷调解部上班的最后一天,钱越帮他把东西收拾进牛皮纸箱,哭得好似一个消防水龙头,吴桃本来想安慰一下小钱同志,结果自己也伤感得够呛。庄宁屿哄完这个哄那个:“不然我继续留这得了。”
“不行。”吴桃正色拒绝,“我们不能耽误老大的大好前程!”
庄宁屿拍拍她的肩膀,又把正埋在自己肩头嗷嗷哭的钱越拎起来,往他手里拍了个信封:“每人四张vip游轮票,过年带着家人出去玩,回来就好好工作,听话,别哭了。”
游轮票的赞助商此刻正靠在办公室门口,等着帮老婆搬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