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一年,许归忆和江望一直没有坐在一块认真聊过孩子的事,这似乎成了两人之间一个心照不宣的话题。在要不要孩子这件事上,许归忆从来没有明确表明态度,江望也不舍得让她事后吃药,每次防范措施都做的滴水不漏。
这天江望一直在书房开会,回到卧室时,许归忆已经裹着被子躺下了。听见他上床的动静,许归忆翻了个身滚过来趴到江望身上,把脸贴在他颈窝蹭呀蹭。
江望被她蹭得心头发软,抬手轻拍了一下她压在自己身上的后背,笑着问:“你是小猫吗?”
“我是你老婆。”许归忆咕哝着说。江望身上暖烘烘的,许归忆趴在上面舒服得直哼哼。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小地灯,透出温馨的橘色光,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琐事。没过一会儿,许归忆忽然戳了戳江望唇角那个浅浅的小梨涡,“三哥。”
“在呢。”江望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许归忆说:“问你个事儿呗。”
江望:“领导请讲。”
许归忆:“你喜欢男生女生?”
这问题来得没头没脑,江望迟疑片刻,满脸求生欲地回答:“喜欢你。”
许归忆不满地锤了他一下,“我认真问你呢!”
江望困的睁不开眼,脑子也变得很迟钝,他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我当然喜欢女生,这还用问?你老公直男。”
“哎呀!谁问你这个了!”许归忆又好气又好笑,从他怀里挣开一点,半撑起身子,认真地看着他,“我的意思是,如果将来我们有了孩子,你喜欢闺女还是儿子?”
听见闺女两个字,江望一下子清醒了,眼睛亮亮地看向许归忆:“你给我生吗?老婆,你要给我生闺女吗?”
许归忆被他那热切的目光看得脸热,抓起枕头砸过去,小声嘟囔:“谁说要给你生了……”
江望精准地接住枕头,顺手垫到自己脑袋后面,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那你问我干什么,给我画大饼啊?你太邪恶了你!”
“谁给你画大饼了!”许归忆被他这控诉弄得又羞又恼,嘴硬道:“我考虑考虑,说不定……说不定哪天我高兴了,真就给你生一个呢。”
“真的?!”江望眼睛“唰”地一下亮了,像瞬间通了电的灯泡。他俯身凑近许归忆,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真的吗老婆?”
许归忆咕哝着“嗯”了一声。
“来来来,生闺女!”江望激动地凑过去贴着她的耳朵说话,手也不老实地往她腰上搭,试图把刚才的“考虑考虑”坐实。
“江望你……!”许归忆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几乎是条件反射,屈起膝盖就顶了过去!
“呃——!”一声短促压抑的痛呼代替了所有旖旎的幻想。
江望的手甚至还没探进许归忆睡衣下摆,就被许归忆踹到了床边。
好巧不巧,姑娘那一脚精准落在了男人最脆弱的部位——睾.丸。
江望脸色“唰”地变得惨白,整个人像被电击的虾米一样弓起了身子,额头上渗出冷汗。他死死捂住小腹下方,疼得倒抽冷气,“嘶……许十一,你想让我断子绝孙是不是?”
许归忆看他这样也吓懵了,她刚才完全是条件反射,力道根本没收住。看江望疼得蜷缩成一团,脸都扭曲了,许归忆慌忙扑过去:“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踢着……踢着哪儿了?啊?严不严重?”她伸手想去碰,又怕弄疼他,手悬在半空不知所措。
江望感觉那地方像是被重锤狠狠砸过,又胀又痛,他虚弱地摆摆手,示意她别碰。许归忆见状,当机立断:“去医院!快,我们去医院!”她手忙脚乱地跳下床去找衣服。
深夜的街道空旷,黑色跑车开得飞快。许归忆知道这下闯祸了,她时不时瞄一眼副驾上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的江望,他的脸比刚掏完的下水道还臭,浑身散发着一种极度社死的悲愤气息。
“那个……”半晌,许归忆小心翼翼开口,“你那里还疼得厉害吗?”
“哼!”回应她的是一个从鼻子里挤出来的冷到掉冰渣的音节。江望扭头看向窗外,留给许归忆一个生人勿近的后脑勺。
“对不起啊,”许归忆软下声音,伸手扒拉他胳膊,“我真不是故意的,条件反射……你看看我嘛,老公。”
“哼。”江望毫不留情地甩开她的手,声音硬邦邦的,充满了怨念:“你老公没了。”
“三哥——”许归忆拖长了调子,试图用撒娇软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