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就躺炕上当一条忧郁的咸鱼,之前跟儿子夸口的金山银山那是再不用想了,只是偶尔一想起来,他还是会气的头疼,不舍的心口疼。
一定要乖乖宝贝女儿吹吹哄哄安慰安慰苦命的阿玛才行。
叶勤以为是太子想要织染局,凌普当马前卒,将他逼的失手织染局,最后织染局归了户部让他好受许多。
因为太子最后也没得逞啊。
叶勤自己虽然走了,但织染局的那一摊子,上到主事,下到打扫的小工,一个都没动,全都原样的收入了户部。
徐潮也特地跟叶勤表示了,他会提拔叶勤的奴才苏朗做郎中,让他替叶勤继续管商贸,只是苏朗不凑手遇到难事的时候,还请叶勤援手一二。
徐潮的态度让叶勤心里舒服多了,所以他是宁愿给户部,也不会将织染局给凌普的。
叶勤以为德亨去找徐潮算账,是看到户部成了既得利益者,就以为是户部的错,所以他拦着儿子,不要让他去找徐潮。
“都是凌普那狗奴才仗势欺人,我才奈何不了他。算了,忙了这么些年,我也累了,正好歇歇。”叶勤继续装咸鱼道。
德亨给叶勤这话给哽了个好歹,他锤了锤胸口,只好坐下顺气。
为了给宝贝儿子大开方便之门享内务府供奉,康熙帝特地任命太子的奶公凌普为内务府总管,叶勤说奈何不了他是实话。
但其实,不管是凌普还是叶勤,都是被徐潮算计了。
徐潮就是等鹬蚌相争,他这个渔翁好得利呢。
德亨甚至恶劣的猜测,叶勤和凌普当着康熙帝的面争执起来,说不定也是徐潮在暗中拱火呢。
最后反倒是徐潮站出来跟叶勤做了好人,他安排了叶勤手下的所有人,让叶勤安心。
叶勤反过来还要感激他,认为他是个大好人,以前还跟他白眼真是不对。
德亨欲哭无泪,他不敢跟叶勤说其中的原委,他怕叶勤受不住,最后会杀上徐府跟徐潮拼命。
德亨缓了一会,叹道:“也不知道户部那里能不能跟四贝勒交接好……”
他不提还好,他一提海关贸易的事儿,叶勤顿时捂着胸口叫唤心口疼。
好不容易歇一会子的小萨萨听闻,忙又“哦哦”的给阿玛揉心口,嘴里还在认真宽慰道:“不疼了不疼了,萨萨揉一揉就不疼了,乖哦……”
跟以前她磕到碰到了纳喇氏哄她的口气一模一样。
叶勤还沉浸其中,哼哼道:“萨萨,怎么办,阿玛要是以后落下这心疼的毛病可怎么办呢,哎哟阿玛的小萨萨哟……”
德亨扶额,简直没眼看。
纳喇氏已经怀孕四个多月了,此时肚子还不大,人已经开始发福,却是越发的慈眉善目了。
她对丈夫失去了赚钱的差事改去宗人府当差没有半点忧虑和抱怨,花无百日红,人自然也是无千日好,他们家这些年过的都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富贵日子,水满则溢,能保住现在的富贵她就知足了。
看丈夫还能逗小女儿玩闹,她就知道事儿不算大。
只要丈夫儿子都在眼前,纳喇氏就没什么好怕好忧虑的。
此时她就舒服的半倚靠在炕上,笑眯眯的听丈夫和儿子说话,见到丈夫开始作怪,女儿还被诓骗的一副担心的不得了的样子,就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拧了他一下,要他不要太过了,要是真让萨萨信以为真他真落下个心疾毛病就不好了。
叶勤由原本的假“哼哼”突然闷闷的真“哼”了一下,吓了小萨萨一跳,小萨萨忙捧着阿玛的俊脸担忧问道:“怎么了?可是哪里又疼了?”
叶勤艰难的舒展开一个笑容,对女儿道:“没,阿玛觉着好多了……”
萨日格:……
萨日格面上的表情由担忧慢慢转为狐疑,叶勤立即转换了表情看着女儿可怜道:“萨萨,阿玛以后就在家闲着了,你会不会嫌弃阿玛?”
萨日格立即保证道:“萨萨怎么会嫌弃阿玛,阿玛以后日日在家,萨萨喜欢还来不及呢。”
叶勤立即感动的将小小的女儿搂在心口,感叹道:“还是阿玛的小萨萨好哇,阿玛心里舒服多了呢……”
然后跟妻子儿子挤眉弄眼,满满的都是将女儿骗过去的成就感。
德亨心道,看你不像是郁闷的样子,我就放心了。
二月初,德亨按照计划将三佐领内的丁员重新册订完,然后交去户部备案。接下来,户部会根据这个重新修订的丁册发放他们今年第一季度的俸禄。
因为德亨还兼任一个正蓝旗满洲的佐领,如今叶勤在家“养病”,镶黄旗的佐领他这个儿子也代为兼管了,所以来户部交丁册,是德亨和巴音一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