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竟然是财政大臣,伊凡和莱蒙科夫肃然起敬,上前用见他们国家财政大臣的礼仪毕恭毕敬的给王鸿绪见礼。
伊凡给王鸿绪做翻译,王鸿绪笑道:“看来,他们国家的财政大臣拿捏了他们国家的命脉。”
德亨给两人翻译:“我们的财政大臣向你们问好,希望我们能早日拿到图纸。”
伊凡当即拍着胸脯表示:“只要您需要,我会点着蜡烛连夜画完。”
德亨给王鸿绪翻译:“他们国家的皇帝很残暴,财政大臣已经被他们的皇帝拿捏,要完全听皇帝的才信,否则就要杀头。”
德亨自认一点都没说错啊,俄罗斯本来就是贫困的国家富强那是以后的事情,不是现在彼得又一个劲儿的打仗,财政早就赤字了,他们的财政大臣要是不听话,肯定早就被杀头了啊。
伊凡只说了短短一句,德亨却翻译了好几句,凡是听到的王鸿绪、马奇、马尔汉、富宁安等人,顿时都露出狐疑的表情。
他们怀疑德亨是在胡说八道。
只有席文毓将头垂的低低的,就当没看见,更没听见。
此时他就是个瞎子聋子。
闲话少说,德亨带上席文毓,和富宁安他们一起过大清门和天安门,在午门前和阿灵阿会和,一起进宫。
德亨带着传播种花文化的使命感给两人讲解每一道门的作用和每一个立柱、狮子、华表所代表的意义,脚下每一块地砖所蕴誉的内涵,文臣走左道,武将走右道,中间的长条地砖一定不能走,那是只有皇帝和神祇才有资格走的天路……
走到最高建筑太和殿前,德亨驻足,对早就惊的合不拢嘴的两人道:“如果你们此行带了国书来,康熙皇帝会在这座大殿里接待你们……”伊凡和莱蒙科夫忙在胸口画十字,脸上表情是满满的沉痛和懊悔,他们喃喃自语,声音又小又急,德亨听不真切,想来应该是在告罪和祈祷吧。
德亨继续道:“但你们没有国书,只有西伯利亚总督加加林的信函,我们就不能在这座最宏伟同时也是代表国家最高权利最高规格的大殿里面接待你们了,请这边走,我们的皇帝在另一座宫殿里接待你们,那里同样是行使这个国家最高权利的地方……”
如果说一开始伊凡和莱蒙科夫是带着最起码得礼仪和好奇轻松走进这座皇宫的,他们毕竟是心中有数的,因为已经有许多前辈给他们传授过经验了,他们还有德亨做向导,他们当他们是受到邀请来紫禁城做客的。
就像参加他们国家皇帝举办的舞会和宴会一般。
但在经过德亨的引导和讲解之后,此时,他们就变成带着满心满脸的敬畏、紧张忐忑的心情去见康熙帝了。
他们弯下的腰,跪下的膝盖,从来没有这么真诚且心甘情愿过。
这就是语言的魅力。
康熙帝让他们平身,平易近人的夸他们身上穿的长衫很好看。
德亨给两人做翻译。
伊凡和莱蒙科夫激动的先感谢了一番他们国家的主,然后感谢德亨借给他们新衣服穿:“……您是知道的,我们的行礼都被大火烧光了,哦,那是一个意外,我们很抱歉,尊贵的皇帝陛下……”
德亨充当翻译,一五一十的全都翻译出来。
康熙帝耐心的听他们表达歉意,然后赐下了各色绸缎布匹给他们做新衣裳穿。
两人再次表达康熙皇帝的慷慨。
按照提前说好的,康熙帝问候了彼得皇帝的身体健康,皇太后的身体健康,皇后的身体健康,王子公主的身体健康……
伊凡按照礼仪回礼作答,莱蒙科夫却是心下狐疑不已,因为他之前已经见过康熙帝一次了,那一次,说是见,其实也只是在门前磕了个头,康熙皇帝说了一句“知道了”,就让他们出来了。
剩下的全程都是理藩院大臣接待的他们。
这次完全不一样,康熙皇帝表现出了对他们国家充分尊重和最起码的礼仪问候,这让莱蒙科夫生出一种脱离掌控的预感。
难道只是因为他们这次是德亨大公带来的吗?
正式觐见完成,康熙帝邀请他们去了偏殿,赐座,赐茶,赐点心。
坐在同样金碧辉煌完全不同风格干净雅香的宫殿里,吹着细细凉风,捧着御制珐琅彩茶碗,看着摆的琳琅满目精美非凡的点心,两人受宠若惊同时,又不自主的怀疑:他们真的,有资格受到一强国大国皇帝如此接待吗?
他们配吗?
喝了一回茶,康熙帝温和问道:“听说你们当中有人游历欧洲,欧洲的皇帝都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