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 不止是阿尔松阿,庙屯城,所有能来的执政官员, 都来了。
这下,宽敞的大厅有了用处,挑高的天花板被熠熠生辉的水晶灯覆盖,将整个大厅照耀的亮如白昼。
在晚宴开始之前, 有各族各部落的少男少女们穿着彩衣,如花蝴蝶一般伴着音乐翩翩起舞,盛装打扮的受邀官吏们举着酒杯,游走在各团伙之间,欢声笑谈,展示自己的风度和品位。
小福今晚的主要任务就是陪伴觉罗青衣,她带着觉罗青衣跳舞、喝酒、唱歌,将她介绍给所有能认识的男人女人。
对这种男女混杂的场合, 觉罗青衣努力适应, 等德亨带着一个男子走过来时,她只是看了一眼那个男子, 就移开了目光,对德亨微笑道:“德公爷,您会完客了?”
德亨笑道:“会完了,玩儿的开心吗?”
觉罗青衣些微的羞涩,道:“很、很开心,谢谢您专门让小福姐姐陪我, 我知道她很忙的。”
德亨笑道:“小福是想自己玩儿, 才找借口说是陪你的。”
小福在旁嘚瑟道:“只准我一年到头不停歇的转, 就不准我找借口偷懒一晚上了?拉磨的驴子都不带这么使唤的。”
德亨哈哈大笑起来, 觉罗青衣也觉着这话好笑的很,用团扇遮唇笑了起来。
只是,旁边这个男人可真讨厌,不知道盯着女人看个不停是很没礼数、很登徒浪子的行为吗?
要不是这是德亨带来的人,她一定让奴才来教训他一顿。
还看,再看眼睛给你挖出来!
觉罗青衣在德亨没注意的时候,狠狠给了那个男人一眼,警告他她可不是好惹的。
阿尔松阿被这女人一眼给瞪的莫名其妙,又很无语,这是他媳妇吧?
不是说温婉贤淑,大家闺秀?
他怎么看着,跟骂街的泼妇、不是,跟占山为王的女大王有的一拼呢?
那一眼,是带着杀气吗?
怎么着,一见面,就要谋杀亲夫?
德亨说笑半天,见气氛挺好,就道:“你们说话,我们先走了,一会就开宴了,留好肚子吃大餐。”
说着,就带着小福走了。
觉罗青衣:…!!!
什么情况?
不要她了?
觉罗青衣急忙抬脚跟上:“小福姐姐……喂,你让开!”
觉罗青衣脚步才迈出去一步,就见那个讨人厌的男人挡在了她的面前,立即后退一步,努力瞪着眼睛警告道:“这里到处都是人,你想干什么!”气势倒是很足,就是很有色厉内荏的味道。
贴身丫鬟见状,英勇的站到了自家格格前面,抖抖索索警告道:“我…我跟你说,我…我们家格格…不是你能惹的起的,快些退下!”
阿尔松阿看着主仆两人,面露疑惑:“你们不知道我是谁?”
丫鬟叉腰:“我们应该认识吗?”
阿尔松阿:……
“我是……”
“我管你是谁,你快让开!”觉罗青衣斗着胆气喝道。
阿尔松阿仰头哈哈笑了两声,道:“真是太好笑了。”
丫鬟:“什么好笑不好笑的,好狗不挡道。”
阿尔松阿让开路,没说什么。
觉罗青衣和丫鬟手拉手,就要离开,不妨两人只顾避着阿尔松阿走,迎面就要撞上一个男人,阿尔松阿眼疾手快的将觉罗青衣拽到自己身边,丫鬟一头撞了上去,被旁边的男人扶了一下,没有摔倒。
觉罗青衣连忙上前护住自己的丫鬟,对这个男人道:“对不住,撞疼你了吗?”
这是个年轻的男人,看到觉罗青衣后眼前一亮,保持礼貌距离,行礼道:“是觉罗格格吧,卑职骁骑前锋营骁骑校,纳罕,舒穆禄氏,刚才是我不好,挡了您的道儿。”
舒穆禄氏,三姓之地著姓之一。
觉罗青衣忙笑道:“本是我们走路没看道儿,不关你的事儿。你这样年轻就做了骁骑校了,一定是有本事的儿郎。”
纳罕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笑道:“您过奖了,城主军中人才数不胜数,卑职只是其中小小一个,不值一提。”
“的确不值一提,再不赶去值守,我保证你今晚一定会受处分。”阿尔松阿黑脸道。
敢当着他的面和他的妻子说个没完,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
若是职务上的事情,纳罕或许真的会惧怕阿尔松阿,但在女人方面,嘁,阿尔松阿晾着京中指婚的媳妇三年不管不问,导致人家姑娘不得不自己忍着羞辱找来的事情,早就在军中传遍了。
别说还没洞房,就算已经洞房了,男人不顶用,女人也是可以另挑一个顶用的男人过的。
他们族中规矩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