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这种精良枪支, 在中国并不罕见?
彼得皇帝是不愿意相信的,但是,东方的神秘和蒙古铁骑的彪悍让他心下惊疑不定。
如果打下勒拿河的是拿着这种火枪的蒙古铁骑, 那彼得皇帝一点都不意外。
鄂罗斯贵族们围着彼得皇帝窃窃私语,时不时的就要朝范毓馪那里看上一眼,范毓馪被仍在当场,也不觉羞恼, 只觉有趣儿。
真的,每次来冬宫,见彼得皇帝和这些鄂罗斯贵族,他都觉着特别有趣儿。
鄂罗斯人治理国家,就跟过家家似的。
在他这个从小畅读儒家经典的东方人看来,不只是鄂罗斯,就连欧洲那些小国的皇帝和议员门们治理国家,简单粗暴到让人瞠目结舌。
至少先将他请至偏殿去, 不要让他看到他们脸上畏惧、忌惮、嫉妒、险恶的表情吧?
怎么, 用那种恨不能抢了他的眼神看着他,就能得到他们想要的吗?
就在范毓馪数着时间想这群鄂罗斯人会不会请他吃中午饭的时候, 两个卫兵粗鲁的叉着一个头上蒙着黑布袋的人进来,然后将人扔在了范毓馪的脚边。
彼得皇帝重新坐上了宝座,鄂罗斯贵族和官员们列队站好,每一双眼睛,都盯在范毓馪脸上。
范毓馪好奇的看着脚下不住在蠕动的人,一股子臭味儿在空气中飘散开来, 他掏出手帕, 掩在了口鼻之上。
明明他仍旧是一副温文尔雅的绅士表情, 也没有移动脚步离这人远一些, 但只一个动作,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彼得皇帝抬了抬手,卫兵将黑头套拿开,露出一个这个男人的脸来。
是安德森。
一个官员迈了一步,问范毓馪道:“范,你认识这个男人嘛?”
范毓馪摇头,道:“不,大人,在下不认识这个男人。他看起来不是罗斯人种?”
他只是随口一说,其实在他看来,安德森长的和鄂罗斯人没大有差别。
官员:“他是瑞典人。”
“哦,原来如此。那么,他是犯了什么罪行嘛?他信仰基督教?”范毓馪好奇问道。
因为信仰引发战争,在欧洲很常见,这是他这几年了解到的。
另外一个官员不满他另起话题,冷声道:“你说你不认识这个瑞典人?可是这个瑞典人说认识你。”
范毓馪笑道:“先生,在圣彼得堡,我得说,应该没有人不认识我。”
“……”
这样风趣的话,引起了小范围的嬉笑和细语。
彼得皇帝眼睛一扫,立即又安静了。
这个官员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蠢话,看了彼得皇帝一眼,不甚自在的退回属于他的站位。
范毓馪笑问道:“我很好奇,这位…瑞典先生,他除了说认识我,还说了什么?以至于让你们将他和我对质?陛下,我还没问,您今日将我召来,目的为何?只是看我国的火枪,然后和这个瑞典先生对质?”
一个教士打扮的男人道:“范先生,这个瑞典人,说你会帮他。”
范毓馪:“……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您的意思是,他是在向我求助?”
没有人说话,但沉默本身就是答案。
范毓馪:“我能不能问他几句话?”
所有人都去看彼得皇帝,彼得皇帝点了下头,卫兵将安德森嘴里的布团抽出来,安德森在光洁的地板上狂咳,然后吐了好几口口水。
范毓馪:……
他移动脚步,站远了些。
说真的,这些欧洲人,粗鲁起来,真挺恶心的。
安德森吐出的口水就离自己的脸和嘴…有两寸距离吗?
这是在恶心彼得皇帝还是在恶心自己呢?
安德森喘了会气,蛄蛹着将自己从侧卧变为坐立起来他手脚身体都被五花大绑了起来然后仰着头,去看范毓馪。
安德森祈求道:“哦,范先生,救我,鄂罗斯人抢走了大公德亨给瑞典国王的信和礼物。”
范毓馪:……
范毓馪脸上表情好奇、惊讶、不可置信、疑惑、疑虑、惊疑不定依次变换了一番,然后最终定格到不信上去,问安德森道:“你是说,你见过我国德公爷?”
安德森狂点头,道:“是,我见过,他给了我……”
“证据,我要看到证据!”范毓馪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