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一下真的……
什么叫试一下真的……
大多数时候, 谢承瑾是很直白的。
谢延玉一直知道这一点,因为过往的每一次接触,她和他说谎,他会很直白地戳穿她;她有什么不想摆上台面的心思, 他仍旧会说破, 也是用这样冷淡的语气。
但她从来没有想过, 在这样的问题上,他也会这样直白地询问。
以至于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她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又或者是会错了意,因为他的语气太冷淡, 和平时没有什么差别。
直到按在腰侧的手陡然用力, 谢延玉被他抱起来, 按坐在腿上。
然后男人弯下身,冰冷的发蹭过她侧颈。
然后是吻。
带着冰凉的触感。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
但回过神来的时候,谢延玉从他眼中倒影, 看见自己唇畔已经有些红肿。她被他含住唇,咬着舌尖, 不知道亲吻了多久,而那一只掌心布满疤痕的手, 指尖正落在她衣带上。
只要轻轻一扯——
谢延玉猛然又清醒过来,按住了他的手。
她收回视线,不敢看他, 想起自己身上还有一些痕迹, 是贺兰危留下的。若是平日里,倒也就算了,可是这些天,贺兰危又是在何种状态下留下的这些痕迹?
诚如同谢承瑾所说。
这些痕迹, 是贺兰危假扮着他,在她身上留下的。
锁骨,胸腹,脚踝,双腿。
可怎么能将这样一身痕迹袒露在正主面前?
谢延玉寻常不会太在意别人的想法,尤其是谢承瑾。
但眼下,她无法克制地去在意,光是想一想这件事,就已经感到头皮发紧。
那种隐密的、禁忌的感觉又缠绕上来,令她有一种想要逃,想要遮掩的冲动。
按着他的手,不让他再继续,然后听见他问:“怎么?”
温热的呼吸落在耳边。
谢延玉背脊绷直:“不行,你我曾是继兄……”妹。
但余下一个字还没说完,便被堵了回去:“嗯。曾是,如今不是。”
他问她:“还是说,你对我仍有兄妹之情?”
谢延玉又不说话了。
她听见对方若有若无笑了一声,被她按住的手一用力——
其实他要是想扯开,她用着这样的力气,也未必能按得住他。
刚才被她按着,他没有动,只是想听听为什么不行。
但她对他从无兄妹之情。
所以他问她这样的话,她无法回答,既如此,如今既不是兄妹,也无亲情,毫无伦常上的问题,又为何不行?
布满疤痕的手掌探进去,毫无阻隔地覆上她腰侧的皮肤。
然后往别的地方游弋。
与贺兰危触碰她时,感觉是不同的。
谢承瑾身有顽疾,手掌要更冰凉,贴上来的时候,就冰得让人颤栗;即使贺兰危将掌心划破,弄出了许多不平的疤痕,但谢承瑾的手中,疤痕错落着,更深,更扭曲,落在皮肤上,那种粗粝的触感更明显。
而粗粝的触感顺着腰腹往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只覆满伤痕的手掌被打湿。
谢延玉脑中一片空白,唯独听觉还灵敏,还能听见屋子里微小的声音。
一些湿漉漉的细小声响。
烛火的噼啪声。
过了一会,又听见衣料被扔在地面的轻微声响。
思绪已经停转,被过激的感官牵着走,眼前都变得有些模糊,
等到对方一拂袖,屋子里的灯火被彻底熄灭,变得一片黑暗,她才后知后觉地想到——
刚才谢承瑾的面色好像不太好。
他肯定是看见她身上那些痕迹了,所以才将灯火熄灭。
但还不等她再接着想,这人撞了下。
便将她所有的思绪又一次撞散了。
他不像贺兰危那样。
贺兰危前世今生,在这件事上都极为耐心,他会细细地观赏她,从前是将她当一个玩物来赏玩,慢吞吞地欣赏她情动的模样,然后慢条斯理地给予满足;如今则是将他自己当成一个玩物给她赏玩,用尽浑身解数让她愉悦。
他也不像李珣那样。
李珣像狗一样,这种时候会咬着她,还会在她耳边说很多话,
问她最爱谁,问她喜欢谁,像叼着主人裙角非要得到一个答案的狗,如果她不给出他想听的回答,他就坏心地磨她的性子。
谢承瑾话很少。
年少时,他的话其实并不少,抱着她在漆黑的庙里,到处都是渐渐腐败的尸体,她发着烧,他怕她睡着,还会与她说很多话,给她讲很多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