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务。
杜思苦把审核好的登记资料放到了总务,还是小赖的办公室,三十四个报名的人中,有二十个合格的。
明天早上可以让他们过来试驾一下拖拉机,要是有晕车的,再排除一批。
“去食堂吗?”杜思苦问小赖。
“我还有点事。”小赖等会要去档案室找一些资料,还有去的去年掉报纸。这是临下班,顾主任突然安排的任务。
刚才传达室的人好像来过。
估计又是要跟哪个大厂合作了,这么多资料。
小赖又问杜思苦:“真不来总务?”
杜思苦:“我也不瞒你,我想趁着年轻,多学点东西,反正这会在车间工作,先把钳工的手艺学了,怎么着也得到五级吧。”
八级现在是不敢想的。
小赖:“五级钳工,你可真敢想,起码一二十年吧。”
工人,不管是钳工还是焊工,都是实打实的练出来的,活也是累计做出来的。想要学本事,就得下苦工。
小赖又一想,这小杜确实是个肯学肯吃苦的人。
要是换了别人,说来总务,早就过来了,这边多轻闲啊。
“那我去食堂了。”杜思苦道,“要帮忙带饭吗?”
“不用,今天算加班,顾主任会让人把饭送过来。”小赖继续忙了。
他倒是想让小杜留下来帮忙,可档案室那边不是谁都能进的,而且,听小杜说,之前跟她发生矛盾的是丁婉,丁总工的女儿。
在这个时候,还是谨慎点,做事不要给人留下把柄。
食堂。
杜思苦打完饭,找了一圈,都没看到袁秀红跟余凤敏?
去哪了?
倒是怪了。
她们晚上不吃吗。
这会正是食堂吃饭的高峰期,杜思苦也懒得找位置了,端着铝饭盒准备回宿舍那边去吃。
临走时,想起来两位室友都没来,于是又去了食堂窗口,排队买了三个菜包子。
先备着,用不上明天她当早餐吃。
“两女的,为了一个男的打得头破血流,听说都去卫生所缝针了。”
“到底是谁啊?”
“那谁知道呢,中午我也没在食堂啊。”
“中午食堂就没人瞧见?”
杜思苦从食堂出来的时候,听到好多人在议论两女争一男的故事,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这老掉牙的故意。
等会。
这会这种事好像挺新鲜的,现在是六十年代,也正常。
火车站。
贺母收拾好东西,发现贺大富没等她,正拿着行李准备去火车站的时候,想起来自己没找街道的开介绍信,只怕出不了远门。
可又想到儿子,赶紧把行李放家里,自个去了火车站。
贺母在候车站找到贺大富,好声好气的劝着,“大富,我跟你说,咱们明天去,等我把街道这介绍信开好之后,咱们一块去,行吗?”
贺大富:“妈,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一个大男的,就坐趟火车,不会有什么事的,你就放心吧。”
贺母当然不放心,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广播说火车马上就要进站了。
贺大富赶紧去了站台。
贺母一路跟着。
火车到站停下时,贺大富要上火车,被贺母死死的拉住了,“大富啊,你不能走啊!”
“妈,我过两天就回来了。”贺大富看周围的人都往这边看,列车员都过来问情况了,急道,“我就是去提亲的,等回来把媳妇一起带回来。”
他都二十八了,别人二十八,孩子都上学了。
难得找着一个,长得也好看,又能干,他还有什么可挑的呢?
原来是去提亲的。
有人说帮着贺大富说话了,“大娘,我看您这儿子也小不了,去媳妇家提亲,您拦什么啊。”
瞧这小伙子也不年轻了。
“就是,小伙子,快上车,火车马上就要走了。”这人边说边帮着档在了贺母跟前。
贺母伸手去抓儿子,被旁边的人侧身挡下。
“大娘,您儿子这么大了,该放手了。”
列车员也是有意无意的让贺大富先进去,“往里头走。”
“这提亲哪能这么快啊,就相了两回,这人什么样都还不知道呢。”贺母急得直拍大腿。
这品性还没了解透呢。
她要的是个吃苦耐劳、踏实能干、做牛做马,噢不,是孝顺长辈、乖顺听话的儿媳妇啊!
贺大富坐上了去往松县的火车。
他有些不明白,他只是去小于家里,这有什么不能去的?
以后结了婚,难道就不去老丈人家了?
铁路家属大院。
天快黑时,杜老三才回到家,“妈,今天有我的信吗?”他问。
“没有。”杜母往门口瞧,心里发愁,小姑死皮赖脸的去找杜有胜了,那会她想拉着,杜奶奶嚷着腿疼,让她找膏药。
这母女俩,一唱一和的,杜母到底是没挡住杜得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