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忆甜看到有一个人在冲她招手,“同志,你那天国庆表演《打靶归来》特别好听!”
说她唱歌好听!
杜忆甜就爱听这样的实话,她热情的挥手回应:“这次我们文艺小组会好好表演的!”
宁市。
黄彩荷葬在了公墓。
墓上的照片还是黄彩荷当姑娘时的黑白照片,梳着两个大辫子,笑得没心没肺。
这丧事黄家办得低调,只请了一些相熟的人过来。
丧事一过。
黄姥姥强撑的身体就扛不住了,病倒了。
杜母原本还说办完事就回杜家的,这会亲妈病了,她走不了,她得在这边照顾。
去年今年老天爷收走了不少人,杜母看到黄姥姥这情况,心里更是没底,生怕老天爷不长眼,乱收好人。
黄姥姥连着几日不见好。
人烧糊涂了。
黄家人把她送去了医院,杜母在家把被汗湿的床单换下来,这换着换着,就发现了黄彩荷留下的信,怎么夹在床单跟棉被之间了?
是遗书。
这是在黄姥姥的床头找到的。
杜母想了想,拆开看了。
她先看看写的是什么,再决定给不给她妈看,万一老人看了受了刺激怎么办?
杜母看完信,叹了口气。
之后她去了医院。
黄姥姥正在打吊瓶,人像是清醒了一些。
“妈,你在你床头找到了这封信,彩荷留下的。”杜母把信递了过去。
黄姥姥听了,一下子坐了起来,“我瞧瞧。”坐到一边,身体没力气了,直往后倒,杜母赶紧扶住她。
这才稳住。
杜母帮黄姥姥拆开信,递到跟前。
黄姥姥是识字的。
“妈: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了。您不要为我难过,我太累了,想歇一歇……”
黄彩荷信上说:她不想回五沟大队那个困住她大半辈子的地方,她又爱又恨的人已经不在了,那里只一些让她厌恶的人。
本来,她在宁市守在家人身边,想着后半辈子这么着也能过下去。
可是她被人举报了……
只能回到那个让她痛苦半生的地方……
黄彩荷不愿意这样过下去。
信尾她认真的告诉黄姥姥,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她是开心的,解脱的。
信中还提到,希望黄家人帮忙照顾一下她的大女儿,于月莺,那孩子心气高,又不愿意回乡下。希望娘家人还有她姐能看在她的面上,拉拔一下于月莺。
至于小女儿,黄彩荷只说让娘家送她回五沟大队去,跟她奶奶过。
“妈,您别难过,彩荷她……”杜母声音有些哽咽,“走得没有遗憾。”
黄姥姥抹着脸上的泪,“当初我就该让你爸把她关起来。”哪都不让去。
在家关着纵然会恨他们,可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五沟大队。
于月娥被送回来了。
送她回来的民警同志跟大队说了于月娥的情况,黄彩荷去世了,现在于月娥无父无母,只能让亲戚养着。
除了于奶奶只有于大伯了。
于月娥死活不肯跟于大伯一家生活,最后只能交给于奶奶。
至于于强留下的屋子,于月娥跟于奶奶住着,于大伯一家试图搬过去,于月娥拿着菜刀发疯似的砍。
嘴里嚷着:“反正我不想活了,死大家一起死!”
之后,大队倒是没人敢惹她。
阳市,机修厂。
进修的技术人员出发了,为期三个月,其中就有阮子柏,一车间的肖哥不太愿意去,可是名单上有他的名字。
他走时还交待杜思苦,“纺织厂那边你要是去,帮我跟凤同志说一声,我很快就回来的。”
杜思苦:“你可以写信。”
肖哥恍然,然后点点头,“你说得对!”
他差点忘了!
写信。
杜思苦像是自言自语:“好像还可以写情书。”
肖哥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跟个猴屁股似的,他转头就进了人群,生怕杜思苦看出来。
不过,
小杜说的这个情书……
确实可以写一写。
进修队伍走后。
又过几天。
杜思苦在食堂碰到了鹏子哥,鹏子哥看到杜思苦很吃惊,“你怎么没去?”
杜思苦:“我是新人,没轮上。鹏子哥,你怎么也没去?”
鹏子哥叹气,“家里一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