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皎月慢慢的说着往事,杜二人好,帮了她。之后他们又在大队遇见过几次,后来林场的草屋子塌了,也是杜二带人帮忙修的。
杜思苦越听越不对。
在二嫂的嘴里,二哥就是个人好心善容易被人哄骗的进步青年啊。
这,杜思苦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算了。
她听听就行了,至于二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二嫂以后会知道的。
她就不掺和了。
不然回头二哥知道了,到时候倒霉的就是她了。
杜思苦话头一转,又问起家里的事:“爸妈最近心情怎么样?”
“妈心情特别好,不过早上爸腿脚不舒服,老三跟妈送他去医院了,也不知道现在回来没有。”苏皎月又夸了杜母,说杜母是个特别好的婆婆,每天都对她嘘寒问暖的,做吃的都要先问问她爱不爱吃。
杜母?
好婆婆?
嘘寒问暖?
杜思苦真的不知道这几个字是安到到杜母身上的,听听杜母给三哥找对象的那些要求,就知道杜母是个挑剔且不好相处的婆婆。
怎么到了二嫂这里,就成了万一挑里的好婆婆了?
杜思苦认真的看了看苏皎月的眼睛:“二嫂,你戴眼镜吗?”
“不戴的,我视力还不错。”
到了杜家。
家里只有杜得敏,孩子睡了。
她看到杜思苦,又惊又喜,“老四,你回来了!”
杜思苦态度冷淡。
杜得敏只当看不见,过来拉着杜思苦的袖子不放:“老四,你们厂是不是在招人啊,你是厂里的老员人。你跟招工办的说一说,让我去你们厂干活吧。”
杜思苦:“小姑,厂里工人招满了。”
杜得敏:“那不能,你们厂都上过报了,哪能这么快招满呢。我去年还去过你们厂呢,那会还在招男工呢。”
她不肯放弃,一个劲的劝老四,“男工女工都一样,你帮忙说说嘛,我去了肯定好好干活,不拖大家的后腿。”
杜思苦:“小姑,你不是在冰棒厂工作吗?”
杜得敏听到冰棒厂三个字,脸上气愤,“他们说厂里效益不好,不给我转正。”她去年生了孩子,后来上班这时间有些掐不准,而且她生完孩子身体一直不太舒服,车间的工作又累。
她就是干一会休息一会,谁知道竟然有小人去厂领导那边告状了。
她挨批了。
不单这些,冰棒厂的那些人因为她生孩子的事,闲言碎语的,没少在她背后说坏话。
后来就呆不下去了。
这杜得敏说着说着又开始掉泪了,杜思苦无动于衷。
这怪谁?
还不是小姑自找的。
倒是站在一边的苏皎月,听杜得敏日子这么难过,跟着难受,还把自己的干净帕子递了过去,给杜得敏擦眼泪。
苏皎月:“思苦,你们厂里以后要是招人,你就帮帮小姑吧,她挺不容易的。”
小姑带着孩子住到娘家,也是不容易。
杜思苦:“二嫂,我就是个普通职工,现在也不在厂里,这招工的事我说不上话。”
这肯定不能答应。
杜得敏抹泪。
杜思苦:“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杜得敏赶紧道:“老四,你爸腿不舒服,去了医院,现在还没回来,你不等他回来?”
杜思苦怕的就是这些事。
腿又伤了。
需要人照顾了吧。
杜思苦心想:还好三哥回来了。
医院。
杜父腿伤复发,医生用手摸摸不出来伤了哪,之后开了单子,做了检查。本来,医院说是让杜父住院的,杜父觉得过年住院不吉利,非要回家。
这回家也行。
医生叮嘱,“这以后少走动,还得好好养,这片子三天后来取,到时候看看之前的骨头有没有挪位。”
要是骨头有损伤,还得住院。
杜父是铁路职工退休的,这有报销,自个没花什么钱。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杜母手里拿了一堆的药,止疼的,消炎的,反正,能买的能让医生开的她全要了。
“这医院怎么没个轮椅。”杜母抱怨着,“66年那会,老五还给你奶奶租了轮椅呢。”
她看着杜老三,“你爸这行动不方便,要不你想想法子,再去租一个回来?”
杜老三:“那是老五的同学介绍的,老五不在,想走这层关系恐怕有些难。上回是五十块钱的押金,这次咱们去租,只怕会涨价。”
“五十,还只是押金,怎么不去抢!”
杜母再没提租轮椅的话了。
杜父从医院回去,坐的是从卫家借来的板车,原本老三是想背着杜父回家的,可是杜母心疼儿子,宁愿多花些时间,让老三回去借板车过来,也不愿意把儿子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