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咬著牙奋力拖动,穀雨用肩头抵住男子的屁股猛地一抬,男子沉重的身体终於落入了船內。穀雨鬆了口气,扒住船帮也跳了进去。
男子已陷入了昏迷,肚子如注了水的皮球,女子急得眼泪流了出来,拍著他的脸:“银环,你醒醒你醒醒。”
“让开!”穀雨將女子拨到一旁,伸手按在他饱胀的肚皮上,两手加力,男子噗地吐出一口水,穀雨不断捶打,男子呕吐不止,嚶嚀一声醒了过来,穀雨瘫坐在旁,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气。
“穀雨,你没事吧?”夏姜滑著船终於赶了过来,季安则趴在船帮上好奇地看著眼前的一幕,穀雨晃了晃脑袋站起身。
“多谢好汉爷搭救,您留个名姓,他日必有重谢。”女子道。
穀雨摆摆手:“无妨。”跳到了自己的船上,接过船櫓划向岸边。
“穀雨,你方才干什么呢?”季安眨动著眼睛,好奇地问道。
“叫哥哥。”穀雨很坚持。
“靠岸先把衣服换了,否则风寒入体,够你受的。”夏姜淡淡地道。
穀雨偷眼看了看她的表情:“好。”
寻了个背风处將湿透的衣裳脱了,然后在包袱中左翻右翻却翻不出一件好看的衣服,穷人家的孩子衣服只能做到乾净。他自嘲地笑了笑將衣服换上走了出来。
夏姜看了他一眼:“走吧。”牵起季安的手向前走去,穀雨咧了咧嘴走到季安的另一边,季安熟练地將他的手牵起,双脚离地:“飞咯。”
夏姜和穀雨紧紧抓著她的手小跑著上前,季安咯咯笑个不停。
走到山口却被人拦了下来,正是先前的那对年轻男女,男子身穿明青布道袍,头戴文生公子巾,十足的书生打扮。女子则头罩帷帽遮住容顏,但明衫华丽端庄,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姐。男子抱拳拱手:“谢谢兄台出手搭救,小可叫赵银环,常林学院的学生。今日与小姐结伴出游,哪知饮得有些多了,失足落了水,若不是你我这条命可就完了。”
他不说女子姓名,穀雨便知道两人尚未成婚。他不愿与人攀扯,逊谢道:“无需客气,即便不是我也会有人出手搭救。”
赵银环道:“还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穀雨道:“我叫穀雨。”
赵银环见他应答平淡,知道对方不愿深交:“小可可否请谷兄吃顿酒,聊表谢意。”
“还喝?”女子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赵银环齜牙咧嘴地告饶:“不喝了不喝了,咱们喝茶。”
穀雨道:“救人乃是分內之事,银环兄不必介怀。天色不早,我们还有事,咱们走吧。”向夏姜使了个眼色,三人向山口走去。
赵银环望著三人离去的背影砸了咂嘴,女子宽慰道:“算了,恩公这一家子看来性情淡然,咱们也不好强求。”
赵银环点了点头,正准备说什么,忽然见山口急急奔来两个僕从打扮的汉子,他皱了皱眉原地等著两人走到近前,其中一人拱手道:“少爷,家里有急事。”附耳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赵银环点点头:“知道了。”
女子不悦道:“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