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湛道:“好,那咱爷俩走一趟。”
段西峰露出失望的表情:“对不住,辛苦你俩了。”
燕子在他肩头一拍:“客气什么,都是兄弟。”
段西峰眼睛猛地一突,曹湛气得哼了一声转头就走,燕子吐了吐舌头,在段西峰的脸颊下亲了一口,然后哈哈大笑:“大兄弟,愿意和我生个孩子吗?”
“已经有了,叫惜福。”段西峰气得站起身,注视著妻子,他的表情变得柔和,捏了捏她的鼻子:“路上小心,咱们很快便能见面。”
顺天府衙,捕快沉默而快速地收拾著装备,值房外已站著数十名捕快在等候,不停地有已装备齐整的捕快从值房中跑出,迅速匯入到队伍中,气氛紧张而肃穆。
庞韜匆匆忙忙地从院外跑了进来,李清將公服递给他:“安置妥当了?”
“嗯,杨大劳送回了家,那廝酒癮极大,一到家便要酒喝,我这衣服上全是酒气。”他撇了撇嘴,看著一旁呆呆坐立的穀雨:“小谷怎么了?”
李清道:“从凤鸣茶楼回来便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庞韜打趣道:“莫非大战在即,嚇得不成?”
“不像,”李清却摇了摇头,隨即捂著鼻子:“嚯,味够大的!”
庞韜促狭心起,將脱下的那件沾满酒气丟向李清,李清侧身避让。
穀雨没有听到两人的对话,那种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他的思绪从醉仙楼开始,与对方的殊死一战,直至从楼上跌下,意外获知杨大劳的行踪,隨后从他嘴中得知银鉤赌坊,马不停蹄去往赌坊,杨大劳不负所托认出了昔日的同事陈九成,隨后又是一番恶战,从陈九成嘴中知道了凤鸣茶楼,巧合的是杨大劳所在的醉仙楼的掌柜也时常去凤鸣茶楼,这才逼问出幕后主使。
顺利,出乎意料的顺利。
即便在耽误了那么多时间之后也能顺利地找到杨大劳,而没有被对方抢先灭口。
顺利地在赌坊中找到陈九成这张相熟的面孔,而前几日还在狱中铁骨錚錚抵死不从的贼人却能顺利地吐露出掌柜的行踪。
之前一路狂奔只想找到最终的幕后主使,根本无暇思考,可现在头脑静下来时一个个疑点开始从脑海中迸现,他不知道是真的別有隱情还是自己过度怀疑,这种悬在半空的感觉让他很难受。
后背处驀地传来一阵刺痛,穀雨嘶了一声下意识地挺了挺腰,隨即眼前一黑被衣服兜住了脑袋。
庞韜和李清嚇了一跳,齐齐跑到穀雨面前,將他头上的衣服扯掉,歉意道:“对不住对不住,我们哥俩闹著玩呢。”
穀雨呲了呲牙:“没事,就是味太大了,你喝酒了?”
“非也非也,”庞韜连忙解释:“还不是杨大劳那廝,嗜酒成性,他那家中酒气熏天,我才呆了一小会便惹得一身味回来。”
“哈!”穀雨也笑了出来,忽然心中一动,笑容迅速在脸上收敛。
“怎么了?”庞韜见他神色不对,关切道。
穀雨正想要说什么,忽然值房外传来一声喊:“院中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