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郎中正是先前与大脑袋、李文石等人商討对策的那个,他早已准备好了说辞:“这堂中名贵药草无数,少了哪一样堂主都不免心疼,你们是当差的既然不抓贼,那只能我们来抓。”
“他妈的,蹬鼻子上脸!”捕快气急败坏,扬手要打。
杨达將他手腕叼住:“慢来。”仔细地审视著郎中,那郎中被他盯得心中忐忑,將头垂了下去。
杨达脸色渐冷:“关公门前耍大刀,走,带我去后堂。”
捕快引著他来到后堂院中,一脚將门踹开,李文石和海平从座位上站起,见到捕快前来脸色唰地白了,杨达见床上空空如也,冷笑道:“耍得好手段,包庇案犯潜逃,一概以从犯视之,枷了!”
当即便有几名捕快上前给两人上了枷,李文石歉疚地看向海平:“海平,为师害了你。”
海平嚇得脸色惨白,但还是挤出一丝笑容:“救人嘛,药箱並非是我们唯一的武器。”
李文石惊讶地看著自己的徒弟,有那么一瞬间,一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充盈在他的心间。他欣慰地看著海平:“好孩子。”
杨达看著两人被带离,冷眼看向房中余下几名捕快:“当差的被人骗得团团转,不丟人吗?”
几人又羞又愧,说不出话来,门口人影一闪,一名捕快走了进来:“老杨,此事另有內情。”
“哦?”杨达看著对方,见对方神情沉稳,不见一丝慌张,他心中一转,眉头皱了起来。
钟台和思远挤入人群,却发现大脑袋早已没了踪影,两人大惊失色,连忙挤出人群,站在长街中央四下张望,半晌后钟台嘆了口气:“这人会遁地法术不成?”
思远白了他一眼:“哪来的遁地法术,人家早就发现咱们了。”
钟台苦笑道:“回去又得挨骂了。”
思远不甘心地看著来来往往的行人:“再找找。”不由分说拉著钟台沿著长街追了下去。
大脑袋从一家酒楼旁的巷子中绕出来,看著两人急匆匆离去的背影轻蔑地一笑,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他脑海中回想著夏姜的计划,仔细辨识著方向,一直走到兴善寺才停下脚步。这一路走来,大脑袋忍受著锥心的疼痛,浑身已被冷汗打透。
此时寺门大开,善男信女三五成群走入寺中,大脑袋抹了把脸上的汗水隨在一群女子身后走了进去。
寮房中,小瓶坐在床头,夏姜靠在她怀里,从小成手中接过药丸,轻轻餵入夏姜嘴中,彭宇歪著头观察著夏姜的神色,好奇地问道:“夏郎中几时能醒?”
小成摇了摇头:“现下还说不准,只能再等等看。劳驾你帮忙打一瓶热水。”
“好。”彭宇回答地很乾脆。
走到门口时小成叫住了他:“早上的事对不住了。”
“早上?”彭宇在额头上拍了一记:“是了,你这廝平白冤枉好人,教我好生难堪。”
小成惭愧地低下头,彭宇嘻嘻一笑:“放心,我这人不记仇,这事过去了。”
小成抬起头,正撞上彭宇灿烂的笑容,很乾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