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明向地上的穀雨努了努嘴,白如冬笑道:“胡员外心细如髮,果然是做大事的人。赵將军,穀雨还活著。”
赵显达脸上的横肉一哆嗦,招手道:“停!”兵丁齐齐停下脚步。
他看了看穀雨,再看看白如冬以及他手中的刀,这才明白对方行为的古怪:“你要是敢骗我,我杀了你。”
白如冬指向胡天明:“让他过来。”
“我?”胡天明迟疑道。
赵显达在他肩头推了一把:“去试试。”
胡天明的脸皱成了包子褶,他不通武艺,靠近白如冬无异於羊入虎口,能不能留下性命全在白如冬的一念之间。但赵显达的话又不敢不听,战战兢兢地挪到白如冬面前。
白如冬面无表情地看著胡天明,而后者壮著胆子伸出手搭在穀雨脉搏上,果然有轻微的跳动,他惊喜地回过头:“將军,这小廝果然还活著。”
赵显达看向白如冬:“你和穀雨在耍招?”
白如冬心中咯噔一声,不动声色地道:“我们两个人,对付大乘教和五军都督府?赵將军,你太看得起我了。穀雨屡次坏我好事,丝毫不顾旧情,像疯狗一样紧追不捨,上次在应天府衙就该和杨达一道杀了他,也不至於有后面那些事。”
赵显达早前已听杨达派人回稟,白如冬確实曾出手相助,点了点头:“你想要回闺女对吗?”
白如冬道:“你有我要的人,我有你要的人,咱们做笔交易。”
赵显达毫不犹豫地道:“可以,將人交给我,我把你闺女还给你。”
“恕我直言,將军,我们已经失去了信任的基础,”白如冬冷笑道:“带我前往大乘教,只有我確保小小的安全,才会把穀雨交给你,在这期间若是你或你的手下敢耍样,我这一刀可绝对不会手软。”他扬了扬穀雨颈间的刀。
胡天明退回到赵显达身边,只觉得两腿发软,背后已被冷汗打透:“你也会死的。”
“你以为现在的我怕死吗?”白如冬悽惨一笑。
赵显达想了半晌:“看来我没得选了。”
白如冬看著地上的穀雨:“得有人背著他。”
胡天明见他眼神望来,当即变了脸色:“你別太过分。”
白如冬不说话,只把眼看向赵显达,赵显达咂咂嘴:“老胡,那叫小瓶的女子若是找到了,给你记首功。”
胡天明险些哭出声来,不情不愿地將穀雨背在背上,这小子看著消瘦,但是背在背上好似有千钧的重量,胡天明肥胖的身子踉蹌著抢出,被白如冬搀住,一个谢字还未出口,冰凉的刀片搁在穀雨的肩头探了出来,正好抵著胡天明的太阳穴,白如冬阴惻惻的声音响起:“这一刀下去就是两个脑袋,你说划不划算?”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胡天明甚至能感受到刀锋上的森森寒意,他脖颈僵硬,脑袋不敢动一动:“如冬,你可別乱开玩笑,否则可就见不到你闺女了。”
白如冬冷哼一声:“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