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苦著脸:“怎么做?难不成咱俩一路打將过去。这校场之中遍布敌人,少说也有几千人,累死咱们也走不到帅帐。”
丁临將巴掌扬了扬,小白一偏头:“还来?!”
丁临笑了笑:“你看这是什么?”
小白眯著眼睛看去,只见丁临的手掌黢黑:“什么玩意儿?”凑近了一闻,一股刺鼻的酸涩气味钻入鼻端:“唔...”
丁临沉声道:“这玩意叫火药。”
“嚇!”小白一惊。
丁临行伍出身,且在军中接触过火器,是以方才认出了木箱之中的火药,便也明白了为何库房之中不见明火的原因:“只要我们设法引燃火药,骚乱一起不怕没有机会。”
“既然火药如何重要,那库房不得重兵把守吗?”小白问道。
丁临想起方才所见,点了点头:“怕是有几十名守兵。”
小白沉吟道:“或可一试,但我没有十足把握。”
丁临神情一黯:“可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小白想了想道:“曹克攀手下三千將士又不是摆设,有办法通知他参与行动吗?”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丁临对现在的身份很自信。
“人来了。”小白忽道,丁临偏头看去,只见两名守卫已走了过来。丁临將小白揪起,挥手又是一巴掌,指著鼻子骂道:“小子,今晚且不杀你,只当给个教训,改日行刑之时,老子亲自动手。”
“你他娘的...”小白捂著脸,咬牙切齿地骂道。
丁临见他目露凶光,看起来真被打急眼了,赶紧低声安慰:“道心,道心。”
两名守卫走上前,丁临斜著眼看两人:“怂货,把人带回去吧。”他看著三人离开,疲惫地靠在一颗粗壮的树上,调整著自己的呼吸,抬头看向天空。
月满如盘,高掛天际。今晚註定是个不眠夜。
金陵城,玄武门,城门大启,一行神秘人快速走出城门。
赵显达走在最后,向巡城御史道:“今夜值守的將士信得过吗?”
巡城御史年约四十,一脸的紧张:“信得过,都是自己人,不少还出自您的麾下。”
赵显达道:“此事决不能走漏风声,若是有人敢嚼舌根子,杀!”
巡城御史嚇得一激灵,重重地点点头:“下官明白了。”
厚重的城门缓缓关闭,白如冬回头看了一眼,內心中震惊不已,任何一座城池对於私开城门之举都相当忌讳,赵显达以及他背后的势力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一则无法无天,二则也可以看出其对於金陵官场的渗透程度。
只有亲身经歷,才能意识到对方的可怕,更可怕的是对方如今是自己的敌人。
但他已別无选择,他的小小命悬一线,等待著他的救援。
胡天明背著穀雨走在他一旁,累得呼哧带喘:“白捕头,我体力有限,换个人吧。”
白如冬不为所动,手中的钢刀一递,胡天明遍体生寒,不由加快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