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点点头:“其实我们上船之后便见到这几人,自然而然便將他们视作水手,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官军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尔等要害他们性命?”
范新城道:“所以不会有人怀疑到是水手所为。”
穀雨点点头道:“於是我换了个思路,现在还有人想对我等不利呢,恨不得致我们於死地,还能准確地知道我们就在船上呢?”
“锦衣卫。”范新城脸色铁青。
穀雨道:“你军中会有锦衣卫吗?”
范新城摇了摇头:“那就只有在水手当中了,可...我还是不明白为何他们能先於我们上船,那日我等仓惶逃亡,上这艘船也是偶然。”
穀雨道:“不著急,有人会告诉我们的。”看向水手。
范新城恍然道:“原来你昨夜急命我看住这几人,便是为了这个原因,弟兄们,搜身!”
三名兵丁上前,拔出明晃晃的钢刀:“脱衣服,谁要是敢不老实老子一刀劈了他!”
水手嚇得抖若筛糠,在兵丁吃人一般的目光中开始脱衣裳,远处的兵丁听到动静,纷纷聚集而来,潘从右在丁临的搀扶下站在远处:“开始了吗?”
“嗯,”丁临透过人群的缝隙观瞧:“小谷捕头怕对方狗急跳墙,大人远远看著便是。”
潘从右一脸紧张地点点头。
片刻间船尾出现了七、八条赤条条只穿著犊鼻褌的汉子,兵丁上前一件件搜过,一无所获,傻傻地看向穀雨,穀雨向地上努了努嘴:“鞋子。”
兵丁会意,將鞋子倒转在地上一磕,磕到第五双鞋子,只听叮地一声脆响,一根银鉤子落在地上,细如缝衣针,顶端则是尖鉤,兵丁一惊:“你!”
那人正是傅盛,眼见身份败露,双目杀机迸现,抬脚踹向兵丁面门:“去你娘的!”
那兵丁猝不及防,哎哟一声仰面栽倒。
身边的水手嚇得连连尖叫,向两侧逃避,傅盛如饿狼一般扑出,目標正是兵丁腰间的钢刀,兵丁仰面朝天毫无防备,眼看便要到手,眼前忽地一,紧接著腹中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身子不由自主地飞出,重重地撞在船舷之上。
小白一脸嫌弃地掸了掸裤脚:“脏。”
穀雨慢慢走近傅盛:“我早该想到是你,那日下船採买小白將人分成几拨,是你陪著小成去买药的是不是?”
“是我,”傅盛坐在地上,嘴角流血,目光中杀气不减:“也是我趁那小子不备,將毒药带上了船。”
人群中的大脑袋紧紧地攥紧拳头,呼吸粗重。
“也是你杀了老郭的是吗?”
一语既出,围观的兵丁哄地乱了起来。
傅盛挑衅地看著穀雨:“正是,那廝睡得死猪一般,杀他易如反掌。”
人群中更乱了,当即便有几个脾气火爆的衝上前,潘从右在丁临的搀扶下走来:“都不准乱,听下去!”
傅盛笑道:“我杀了那廝之后,便用这夹子撬开门锁,將老崔放了出来,等到他將要出舱之际再放声大喊,自己则避入水手的寢室,看你们这些傻子自相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