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唐三儿嚇了一跳。
老六缓缓道:“我看这位郑员外也不是本分的商人。”
唐三儿看了一眼头前的薛承运:“这么大的事儿你也瞒著?”
老六支支吾吾地道:“那不就把我的糗事也一併说了吗,本来被乡民绑了就够丟人的,再把这件事说出去,老子在弟兄们面前还怎么抬得起头,你小子把嘴给我闭严实了,与那郑希林相遇之时千万莫被他外表迷惑,一刀宰了便是。”
天宝楼后园,郑员外一把揪住庞员外:“放屁,这陆诗柳是我钟情的女子,你他娘的要是不怀好意,別怪我不客气!”
庞员外嚇了一跳,忙不迭从他手中挣脱:“郑兄,你想清楚了,你娶过门的那几个妾室,哪个不是惹得你疑心,杀了灭口,怎么,你还要娶?”
树丛中的胡时真已听得两股战战,魂飞魄散。原来这位和气的郑员外不仅倒卖人口,更是个杀妻的惯犯。想到与这人朝夕相处,同食同行,一股彻骨的凉意从头顶直衝到脚底板。
郑员外道:“娶!为何不娶,这陆诗柳长得美艷无双,我阅女无数,却还不曾见过如此艷丽的女子,没遇到还好,既然让我遇到了便是缘分,我可不会拱手让人。”
庞员外提醒道:“若是那陆诗柳发现了你的秘密呢?”
郑员外冷笑一声:“那还能怎样?”
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態度已不言而喻,庞员外憋了半天,终於忍不住问道:“你有没有想过,那几名妾室未必发现了你的秘密,是你疑心病重,害了这些女子性命,再说她们作为你的枕边人,就算知道了又如何,你如何篤定她们会出卖於你?”
他舔了舔嘴唇:“陆诗柳的確姿色过人,奇货可居,还不如交给我卖个好价钱。这么大好一条人命,最后终究会毁在你手中,岂不可惜。”
郑员外目光幽幽:“我说过,她是我的人,至於她將来会不会发现我的秘密,若是发现了將会如何,呵呵,我行走江湖这些年一直相安无事,靠的正是这一份机警:寧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
胡时真嚇得肝胆欲裂,一跤跌坐在地。
嚓!
轻微的响动中,郑员外和庞员外齐齐变色:“谁?!”从靴子中拔出匕首,两人互视一眼快步走向树丛。
郑员外一个箭步窜了进去:“出来!”
树丛中空无一人,郑员外手持匕首,目光中杀气大作。
“哎哟,两位爷不在楼內快活,来这吹凉风做什么?”两名小二小跑著过来。
两人一惊,迅速將匕首在靴子中藏了,笑道:“屋中憋闷,出来透口气。”
小二陪著笑脸:“夜晚风大,两位爷若是有闪失,小的们可担待不起,我扶您上楼吧。”
“不用。”庞员外摆摆手,与郑员外告辞离去。
胡时真缩在假山后,静静地倾听著两人离去的脚步声,紧接著是小二的閒言碎语,隨后两人的脚步声也消失了,他仍不敢出来,一颗心嚇得砰砰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