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秀秀柳眉倒竖,恼火地看著自己的弟弟:“你是不是又去赌了?!”
贺嘉年一个激灵,连忙矢口否认:“我没有...”
贺秀秀却是不信他的,扭过头看向身边的书童:“传喜,你来说。”
传喜將头如同拨浪鼓:“少爷原本是在学堂里的,可不知怎么脑袋昏沉...”
贺秀秀截口道:“你家少爷去没去过学堂,问过教书先生便知,老爷对少爷寄予厚望,若是让他知道你在帮少爷撒谎...”
传喜嚇得连连摆手:“少爷,少爷...”垂下头偷眼瞥向贺嘉年,那意思再明白不过。
贺秀秀气道:“你果然去了赌坊,那地方乌烟瘴气,龙蛇混杂,是你该去的地方吗?”
“姐...”贺嘉年见瞒不住,嬉皮笑脸地凑上前:“学堂的先生整日里掉书袋,我的脑袋都要晕了,不过出去放鬆放鬆,这样读书才会事半功倍,你可別告诉爹。”
贺秀秀恨铁不成钢地看著他:“嘉年,你要明白爹爹的苦心,他老人家盼你金榜高中,光耀门楣,可你心思全不在学业上,不是称病缺课便是在街上廝混,一口一个老...老子,你还记得你是读书人吗,你...你就不怕让他老人家失望吗?”气愤至极,顿了顿足转身走了。
贺嘉年张口结舌地看著姐姐远去,何姐向传喜道:“还不赶紧送少爷去学堂?”
传喜回过神来,搀住贺嘉年的胳膊,贺嘉年甩手便是一记耳光,传喜被打得原地转了个圈,手捂著脸颊,不知所措地看著他,贺嘉年用手点指何姐:“要你这老虔婆多管閒事,哼!”转身扬长而去。
何姐的目光追隨著他的背影,默默地嘆了口气。
顺天府大牢,穀雨和彭宇姍姍来迟,大脑袋沉著脸:“谷捕头好大的架子,要这么多人等你。”
穀雨面色尷尬,向董心五、周围等人告了声罪,把眼看向徐东亮:“你用了刑?”那徐东亮身著囚衣,衣裳血跡斑斑,披头散髮,形容枯槁,短短一晚便憔悴得不成样子。
大脑袋露出嘴角冷笑:“这廝狡猾多端,对於所犯罪行矢口否认,你说东他便说西,你说狗他便说鸡,到底是鹰爪孙的手段好使,整治人的样五八门,倒教我开了眼。”
穀雨点点头:“你越来越有捕快的样子了。”
大脑袋脸色一僵,彭宇噗嗤笑了出来,段西峰坐在案后,將手中的两张字条递给穀雨:”这便是前几日这徐东亮向你下的战书?“
穀雨点点头,將字条在徐东亮面前展开:“三日前城东富户李员外家中失窃,现场便发现了这张字条,挑衅顺天府,更指名道姓要我抓你。两日前户部郎中崔景家中遭贼,那贼廝在现场留下了同样的字条。两件盗案报到顺天府,我们便留意到了你。”
“原来你便是穀雨。”徐东亮露出失望的神色,面前这少年太过寻常,寻常得扔到人堆里便找不到了。
“教你失望了,”穀雨知道他在想什么,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你乔装更夫,趁夜深人静潜入私宅行盗窃手段,如今將你人赃並获,你还有什么好说?”
“我不服。”徐东亮仰著伤痕累累的脸。
大脑袋擼起袖子:“那简单。”
徐东亮唬了一跳,面前这廝匪气十足,用刑之时下手狠辣,怎么看也不像当差的,穀雨拦住他:“让他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