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周围蹲在地上,从死去多时的唐虎身上將那张字条翻了出来,与自己手中的字条比对著,隨后站起身来,走向穀雨:“所以你的判断是不止两个会场?”
穀雨坐在门槛上,擦拭著刀刃上的血跡,抬头看向周围:“可能性极大。”
周围咂咂嘴:“这样一来可麻烦了,师傅从五城兵马司要了人,正是要毕其功於一役,看来他的愿望要落空了。”
段西峰背著手俯视著哆哆嗦嗦的徐东亮:“小子,你使诈?”
徐东亮两手连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穀雨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唐虎为何要杀我?”他自问並没有露出破绽,那唐虎出刀不带丝毫犹豫,招招取的皆是他的要害,这种出手就是要人命的打法使穀雨意识到一定是在哪个环节出了紕漏:“你与他初见面之时说的土话,当真是简单的问候?”
徐东亮畏惧地看著他,穀雨凌厉的身手至今仍令他心惊胆战:“不...不是,我...我说的是他是捕快,杀了他。”
穀雨冷冷地道:“你的无知害了你的弟兄。”
“你知道的,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那是他命数如此,怪不得我。”徐东亮挤出僵硬的笑容:“我仍然可以配合官府,我保证这次不会再有任何意外。”
段西峰啐了一口:“为了活命,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徐东亮脸上掛著殷勤的笑:“这么说,我们还能够继续合作?”
穀雨摇了摇头:“我们还会再信任你吗?你没有机会了。”
徐东亮收敛笑容,怨毒地看著他,周围挥了挥手:“带走。”
彭宇將他从地上揪起来,在他背后推了一把:“走吧,有个地方更適合你。”
“怎么办?”周围扬了扬手中的两张字条:“先抄了这两处?”
穀雨沉吟道:“不行,我们还不知道究竟有没有第三处,甚至是更多的会场,如果我们的假设成立,这两处被惊动,那其他会场的人將再无机会落入法网。”
段西峰抚著下巴边思索边喃喃道:“我现在更关心的是究竟是谁在背后主持这一切呢?”
穀雨皱紧眉头:“二哥说的是,那馨园浴堂作为中转之地,是受了谁的指令?各处会场又是由谁指挥?幕后究竟站著的是谁?这一切都还没有任何线索。”
周围道:“乾脆先將那馨园浴堂抄了!”
段西峰和穀雨同时摇头:“不行!”
“为何?”周围有力使不出,脾气也上来了。
穀雨笑道:“四哥莫急,你且先听我说。我与那徐东亮进入浴堂,紧接著宽衣、入池,直到从浴堂走出,自始至终伙计从未问过我们名姓,这是为何?”
周围一怔,他思索片刻:“因为对方不想留下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