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老张嚇得两腿发软,领著锦衣卫飞奔而至。
穀雨抓住小草向船尾便跑,锦衣卫紧逼而至,两人被逼到角落,小草泪如雨下:“我还小,就要死了...”
“闭嘴!”穀雨望著深不见底的水面:“你会水吗?”
小草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將头如同拨浪鼓:“我不跳,我寧愿死了。”
穀雨脸色铁青:“吸气!”
“什...什么?”小草声音打著哆嗦。
“吸气!”穀雨一把將她推下船,自己也纵身跳了下去。
老张攀在船帮上,探头向下寻找著黄自立的身影,终於黄自立的脑袋从水面钻出,他紧闭双眼,不知死活,身子软如烂泥,隨著水面波浪上下沉浮,老张看得心惊:“快,快捞人!”
守军也赶上了船:“张大人!”
老张回头,看著他盔甲上的血跡:“你那厢怎样了?”
守军一拍胸脯:“不辱使命,跑了一个,已经派人去追了,剩下的尽数歼灭。怎的不见黄大人?”
老张急得两眼冒火:“黄大人为歹人所害,失足落水,你將人手分作两组,一组隨我救人,一组追捕水遁的歹人。”
守军不敢怠慢,將人分派出去,好奇地道:“究竟是谁能將黄大人伤成这样,还有余力逃走?”
老张火气上涌,拳头在船帮上重重一锤:“穀雨!”
眾人七手八脚將黄自立打捞上来,平放在甲板上。老张跪在他身边,两手在他胸前挤压:“大人,醒来!”
黄自立周身上下伤痕累累,尤其胸前的伤口血水不断渗出,隨著老张的挤压,他的嘴角淌出浑浊的口水,只是两眼紧闭,脸色惨白,不见丝毫甦醒的动静。
老张嚇得手脚冰凉:“快,將人抬起来,送到就近的医馆救治!”
发生在码头的这一幕持续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待人们回过神来时战斗已接近尾声。栈桥上横七竖八躺著数具尸体,河面上除了仍在挣扎的无辜百姓,便是已经失去生命体徵的浮尸。
血水染红了水面,隨著波浪渐渐向远处扩散。
栈桥上远远走来一队人马,为首的军卒驱离人群,两名锦衣卫抬著黄自立,再往后是受伤的锦衣卫,相互搀扶著走得缓慢,走在最后的是两名锦衣卫,抬著百合的尸首。其他尸体暂时不应,留待守军慢慢打理。
这一场战斗下来,逃了三人,其他贼人全部授首,而锦衣卫仅付出了一死五伤的代价,可谓战果丰硕。
但是老张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走下栈桥,再次回首看去,哪里还有穀雨和小草的影子,他重重地嘆了口气,快速追上了队伍。
码头一角停著一辆辆货车,除了少数用於载人,多数用於运货。
一辆马车上货箱堆垒,魏强躲在货箱的夹缝中,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水,透过间隙向外窥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