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莫凡，成就了吾，但同样也是你的机缘啊！”

念及当初为了自身成长，暗中『诱使』莫凡融炼那些悟道者，致使他造下无边杀戮，『混玄之气』也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当然，也就仅仅如此而已，像愧疚什么的，绝对没有。

“那么，你突然提起这个，是何意？莫非我之脱困与重生，都与你有关？”

“准確的说，不是与吾有关，而是与『混沌气息』有关。”『混玄之气』意念道：“虽然，吾是『混沌气息』和『玄黄之气』的融合体，但现在的吾，还无法完全取代它们，尤其是『混沌气息』。”

“我该如何做？”

“很简单，感悟『混沌气息』，参悟『混沌之妙』！”

“……”莫凡无语。

的確，很简单，但只是说得简单。真要去感悟，去参悟，他根本就不知该如何著手。

『混玄之气』自然也知道，参悟『混沌』不是易事，尤其是莫凡现在不过区区二重天的劫道者，境界『太低』，让他去参悟『混沌』，简直就是为难他。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若参悟不了，那莫凡和它『混玄之气』，可就真的要被永远困於此地了。

“莫凡，当初『混沌气息』和『玄黄之气』完成融合时，被你一分为三，其一就是现在的吾，而另二，则被你融於你之『独.立天地』。这次，吾能救你，也是因为融於你身的它们。若不然——”

顿了顿，『混玄之气』没有说下去，只是继续意念道：“参悟『混沌』，只能靠你自己。吾能做的仅仅是给你一点提示，一切尽在你之『独.立天地』。”

“……多谢！”

莫凡道谢了一声，隨即沉默，平心静气。

而后，他道念一动，沉入『独.立天地』。

虽然现在他只剩下一滴血，但只要不是完全陨灭，他的『独.立天地』就会一直存在。

……

任何一位修炼出『独.立天地』的武者，对自己的『独.立天地』，都是可以完全掌控的。

一念翻天、一念覆地、一念崩山、一念倒海等等，皆是等閒，毫不费力且毫无阻滯。

但，这並不意味著，被收入『独.立天地』內的一切外来之物，也都可以被掌控。

当初，莫凡以为，自己完全掌控了『混玄之气』，便將它一分为三，分別由『道念金丹』、『造化之源』和『万物之源』蕴养。

然而——

事实证明，他想得太简单了。

不说一直存身於他『炼神之炉』內的，由其本身之灵性主宰的『混玄之气』，他无法掌控。就是另外两份被他分別融入『造化之源』和『万物之源』的，並无灵性寄存的『混玄之气』，他同样也无法完全掌控。

“当初將『混玄之气』一分为三，也不知是对是错……”

以往，每一念及至此，莫凡都会忍不住暗暗摇头，隱有忧虑。

不过，隨著与主『混玄之气』（拥有灵性的，暂且称之为『主』）的交流增多，他心中的忧虑，渐渐放下了。

毕竟，虽无法掌控，但它们的存在，也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危害，至少目前为止，没有。

且，按照主『混玄之气』所言，他这次之所以能逃过一劫，完全是因为它们的存在。

所以，到了现在，莫凡基本也看开了。

“一路走来，『混玄之气』助我良多，甚至几次救我性命。若真正说起来，这绝对是大恩大德。”

“如此，我又何必非要纠结於所谓的『掌控』？”

无谓多想，他道念一动，心神意念瞬间两分，分別融入『造化之源』和『万物之源』，与內中的副『混玄之气』，进行最亲密的接触，尝试感悟之，参悟之。

然而——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许久许久，他都没能感悟出什么。

仿佛，『混玄之气』就是那油盐不进的滚刀肉，是那封闭內心的孤独少年，是那天空中的白云，是那飘渺无定的微风，是……

明明可以触及，可却愣是拿它没办法，无法走进他的內心，无法抓住它，无法把握住它。

无奈，无可奈何！

不过，纵然没有一点感悟，他也不会就此放弃。

一来，他並不是个轻言放弃之人，二来，除了继续尝试感悟外，他別无他法。

……

“道友，莫凡之潜力和心性，都是绝佳，你又何必如此为难他？”

在莫凡不断尝试的同时，主『混玄之气』似乎正与某尊神秘存在，暗暗交流著。

“非是为难，而是考验！”神秘存在淡淡道。

“恕吾直言，你这考验，对他来说，就是为难。融有『混沌气息』的吾，尚且无法参悟『混沌』，更何况是他？”

“汝非他，焉知他参悟不了？”

“噢？你的意思，他能参悟？”主『混玄之气』微微一颤，喜道。

“人族，虽先天孱弱，但其来歷非凡，乃道祖——”神秘存在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道：“他既身为人族，便有可能参悟出『混沌之妙』。”

“只是可能么？那若是没能参悟出呢？”

“……若不能，那就如你所言，永远留在此处，陪本道解闷。”

“额——就不能通融通融？”

“……”神秘存在不回应，显然，没打算通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