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一黑衣少年,眉头一挑,隨即淡声问道:“可查明异动缘由?”
“这——”
“哼,那还不快去查!”
“是!”
……
“稟少主,有一尊『凶魔』,自『黑死虚渊』下,『走』了上来。”
“凶魔?”黑衣少年眉头一皱,冷声道:“这远古战场內,什么时候有『凶魔』了?你当知道,欺瞒本少主,会有什么后果!”
“属下绝不敢欺瞒少主。只是,那尊存在,实在太过凶悍,犹如远古神魔,所以属下才斗胆称之为『凶魔』!”
“……”黑衣少年沉吟半晌,隨后吩咐道:“召集所有,去『黑死虚渊』!”
“是!”
……
却说,『黑死虚渊』处。
沉浸在悲痛中的剑轻盈,虽一直看著『黑死虚渊』下方,但眼神却是没什么焦距。
然而,就在一刻钟前。
她那略显空洞的眼眸,內中瞳孔,却是陡然一缩。
“一刀?!”
一瞬间,悲痛情绪远去,正常的思维的恢復。
而后,迫不及待的,『用力』一看。
结果——
一尊浑身散发著浓浓黑气,长发飞舞,犹如远古神魔般的存在,正一步,一步,『重重』地踏著黑色虚空,向上而来。
“不是一刀么?”
剑轻盈先是大感失落,而后便本能的心中大寒。
“危险!极度危险!”
不仅本能在示警,她背上的那柄黑中带绿的长剑,亦是在大幅度的震动,『提醒』著她。
“必须立刻离开!”
“可——”
理智告诉她,应该立即离开,有多远逃多远。
然而,內心深处,却莫名的闪过一抹迟疑。
仿佛,一旦就这么逃走,就会失去某种最珍贵的东西,或人?
“莫非,它与一刀有关?”
虽然只是『无端由』的猜测,可,她却篤定了。
於是,她强忍著心中的强烈寒意,身躯一动不动,且双眸,亦是再度『用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尊不断往上的,如同远古魔神般的身影。
那灼灼的无形视线,似拼命般的,想要『穿透』它周身的浓浓黑气,然后看清它之真面目。
然而——
直到它一脚踏出,『重重』落在『黑死虚渊』上方的黑石上时,她都未能『看穿』。
不过,即便如此,剑轻盈也不曾放弃,依旧一眨不眨的盯著它。
而它,似乎对剑轻盈也颇感兴趣,竟微微收敛了自身之魔神般的气势,正面对著她。
她有种感觉,自己似乎成了对方砧板上的鱼肉,而对方正在考虑,不是考虑要不要宰割自己,而是考虑用什么方式来宰割自己。
一息,两息,三息……
此刻的每一息,对她来说,都是煎熬的,是窒息的。
若非心底深处有著莫名的『信念』,她绝对不想在这里,哪怕多呆一息。
十息,十一息,十二息……
无声,无语,气氛凝滯到了极点,也诡异的寂静到了极点。
如此,直到六十息后——
“倒是不差,但可惜了——”
它突然呢喃出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而后便抬手。
浓浓的黑气,包裹著看不清的手,朝著剑轻盈,『缓缓』拍下。
而剑轻盈,则浑身巨颤,才发现,自己已然不能动弹半分,只能眼睁睁看著——
很绝望,但莫名的,却更心痛!
可,儘管如此,她依旧强忍著,极力的睁著一双眼眸,一眨不眨的盯著它看。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有所凝滯,变得格外的缓慢。
那瀰漫著浓浓黑气的魔手,一点一点的,逼近著剑轻盈的头顶。
三寸,两寸,一寸——
魔手微微一颤,顿住了。
“也罢,吾便让她再活片刻,先將一群『臭虫』给解决掉——”
它呢喃一声,而后原本向下拍的魔手,忽然一转,如同驱赶蚊子般,斜斜一挥。
紧接著,便见,魔手急剧膨大,而其周围的黑气,也隨著急剧扩散,但密度却丝毫不减,依旧浓浓。
“轰——”
“轰——”
“轰——”
“……”
呈扇形横扫,二百七十度范围內,一个个隱藏在暗处的生灵,就如同孱弱的蚊子般,身躯炸裂,並碎成粉末。
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叫出。
“嘶——”
“这,这么恐怖!!!”
“……”
一些藏身在二百七十度范围外的生灵,不禁又惊又惧,胆寒不已。
而后,毫不犹豫,一鬨而散。
然而——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魔手再一挥,那些亡命飞逃的生灵,便瞬间全部碎掉,无有半个遗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