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几乎与破空声同时作响,一支气势汹汹的骑军从夜色中奔涌而出,一头衝进了营门。
望北营凤字营总计两千骑,蓄势已久,犹如猛虎下山。
“凉,凉军!”
“凉军偷袭了!”
刚刚顺著营门口跑出来的燕军浑身一哆嗦,就像见了鬼一般的重新往里跑,脚下生风。
开玩笑,几千骑军这么一衝,自己连渣都不剩。
“砰砰砰!”
“啊啊啊~”
前排骑军一个纵马衝锋,连挥刀的动作都省了,活生生將这些燕军给踩成了肉泥。
望北营参將安建手握长矛怒吼一声:
“杀!”
骑军蜂拥而入,瞬间就衝散了营门口的守军。
隨即谢连山与林易槐各领数百骑,分头穿插,敢挡路的燕军一律杀无赦。
“敌袭!”
“迎战!所有人出营迎战!”
无数燕军从睡梦中惊醒,慌慌张张的拎著长枪衝出军帐,有的人连衣服都没穿,半裸著身子就出来了。
可映入他们眼帘的是茫茫铁骑,隨手挥舞长矛弯刀就能收割他们的头颅。
两千精骑对付守营的步卒,那还不是砍瓜切菜?
“砰砰砰~”
“啊啊啊~”
“拦住凉军,结阵迎敌!”
“都不许乱!”
一名领军千夫长看起来颇为悍勇,浑然不惧。
別人都乱成一团,就他领著一两百號步卒原地结阵,挡在了骑军衝锋的道路上。
上百號燕军哆嗦著手掌举著长枪,奔驰而来的战马让他们满心恐惧。
“不许后撤!”
那位千夫长手持长枪站在人群中,嘶吼道:
“迎战!”
“找死!”
安建猛然一夹马腹,扯动韁绳,原本笔直前冲的战马竟然前蹄腾空,一跃而起。
挡在正前方的两名燕军目瞪口呆,下一刻厚重的马蹄就狠狠地撞在了他们的胸口。
“砰砰!”
安建甚至懒得看一眼那两具死尸,直接在半空中挥向,直捅向那名千夫长,又夹杂著战马的衝击力,威势惊人。
“混帐,跟你拼了!”
燕將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怒吼著抬枪格挡。
“当!”
只这么轻轻一拨,巨大的反震力就將燕將手中的长枪击飞,隨之凉矛就像长了眼睛一般,狠狠的捅进了他的胸口。
“噗嗤~”
一枪,仅仅一枪,燕军千夫长就像断了线的风箏,被砸出老远,当场毙命。
领头的死了,剩下的燕军哪还有胆子阻拦凉军,纷纷往后溃逃。
骑兵冲,燕军逃,这样的场面在整座军营里不断发生,这场偷袭比想像中要轻鬆的多。
貌似守军並没有两千人,抵抗也不激烈。
“抓紧时间点火,动作快!”
隨著安建的一声怒喝,凤字营、望北营两营的骑卒们麻利的扔出了掛在马背上的火油罐,同时还点燃了火星。
“砰砰砰!”
“轰!”
熊熊大火瞬间冲天而起,偌大的輜重营內到处亮起了火光,照亮了半边天。
文沐上一次来发现的那些粮草仓库全都被点著了,地上还散落著不少粟穀米粒。
文沐笑了,笑得很开心,他觉得自己没给张头丟脸。
“文沐!沐兄!你快来看!”
楚九殤急促的喝声將文沐从失神中拽了回来,文沐扭头问道:
“怎么了?”
“你看!”
楚九殤的手里攥著一把沙子,这是他刚刚从粮带里掏出来的。
“这……”
文沐满脸错愕,隨即脸色就变了,一刀捅开旁边的粮带,沙粒哗啦啦的往外流。
“刺啦~”
“怎么可能!”
“刺啦刺啦!”
文沐越发的焦急,连著捅开附近的十几口袋粮食,里面全是沙子,一粒粮食都没有。
文沐满脸茫然:
“怎么,怎么可能!”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粮食突然变成了沙子?
“怎么了!”
刚刚好安建也在此时疾驰而来:
“出什么事了?”
文沐心惊胆战的说道:
“安將军,这里的粮带里,全是沙子和碎石!”
“什么!”
安建看著散落一地的沙石,眉宇紧紧皱起。
林易槐在旁边急声道:
“不应该啊,外围的粮袋里確实装满了粮食,那些军械也都在。
怎么到了营地深处就变成了沙粒?”
现场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嗅到了一抹诡异。
“坏了,中计了!”
安建豁然抬头,怒喝道:
“撤!所有人立刻撤出敌营!”
“嗖嗖嗖!”
吼声未停,四面八方就有密密麻麻的箭雨腾空而起,铺天盖地。
凉军眾將满脸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