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哦。”
顾思年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
“今日下了朝,我將军府的战马若是撞在大人的身上,也与我无关是不是?
嘖嘖,北境大马可是有力得很啊~”
“噗嗤~”
站在玉石阶上的尘风直接笑出了声,然后在皇帝的瞪眼中硬生生的憋回了笑意。
太子与齐王两人面面相覷,这位顾將军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陛下竟然没有半点要怪罪的意思。
两人心细如髮,暗暗已经猜到顾思年今日是有备而来。
“鲁大人,不曾想你如此不顾国法。”
尘尧冷著脸说道:
“今日起你这个吏部给事中就別当了,来人啊,拖出去,交给刑部看押,查明事情缘由之后再依律严惩!”
“诺!”
又是一名朝臣被禁军给拖了出去,刑部尚书唐方裕目瞪口呆,满脸苦兮兮,不是在议论出兵北荒之事吗?怎么全成了刑部的差事?
顾思年环视全场,问了一句:
“还有哪位大人有异议,站出来,我们辩论一番!”
全场鸦雀无声,前几日与杨奇骂得有来有回的那些人全都低著头一声不吭。
好傢伙,站出来两个抓起来两个,谁还敢站出来?又有几个屁股底下乾净的?別全被你顾思年给整死了。
顾思年的嘴角勾起了笑容,得亏了梦回阁啊,这些情报光凭他自己自然不可能查到。
但他知道,这些人只是小角色,大头还在后面。
在片刻的沉寂之后,一名身穿紫色朝服的中年男子走出朝班,躬身行礼:
“臣吏部尚书司马羡,叩见陛下!”
所有人都直了直腰,重头戏来了。
“爱卿平身。”
尘尧的轻轻一招手:
“有什么想说的,直接问顾爱卿便好。”
皇帝陛下摆明了有什么话都衝著顾思年去,今日他就负责看戏,等一个结果。
司马羡也不含糊,转身面对顾思年:
“顾將军,有礼了。
刚刚听了將军出兵的理由,天时地利人和三策確实言之有理,但正如马大人所言,有些牵强。
就算攻入北荒之后能以战养战,就得筹措军需粮草,敢问顾將军,你一味求战可有几成胜算?
当初太傅大人说过,打贏了举国欢腾,但打输了边军就会垮掉,北境防线守不住,这个责任谁来担?北燕铁骑举国南下,兵临京城,这个责任谁来担?
你?
顾將军您担得起吗!”
司马羡最后一声冷喝让所有人心头一震,人群中的杨奇用一种极为期待的目光看向顾思年。
这一句反问是所有主战派都回答不了的问题,打输了怎么办?
顾思年微微躬身回了个礼,心平气和地说道:
“司马大人这句话有些不妥,不是我顾思年一味求战,而是这一战不得不打。
谁说北燕短时间內不会用兵的?
我顾思年可以告诉大家,北荒一战不管我们打与不打,明年燕军定会大举南下,两朝必有一战!”
满殿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