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一拍手掌兴奋地说道:
“我两路兵马定能搅得燕军方寸大乱,顾將军只要出兵就一定能贏!”
云陌君却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里才两路兵马啊,你刚刚不是说要兵分三路?”
“第三路吗,自然就是凉州城內了。”
云依澜白皙的手掌在地图上轻轻一点:
“我率安凉阁死士、杀手、暗探坐镇凤鸣楼,拖住桂襄的兵马,使其无暇他顾!”
“什么?你留守城內?”
云陌君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不行,绝对不行!
你安凉阁才多少人?桂襄麾下有近万兵马,就算是用命堆也会能把凤鸣楼堆成一片废墟。
这个方案我不同意!你一定要出城!確保安全!”
“兄长!”
云依澜丝毫不让:
“桂襄此人诡计多端,要是放任他近万兵马不管,很可能成为战场上一大变数!只要我安凉阁死死盯在凤鸣楼,他就不敢出城!”
“那也轮不到你坐镇城內!”
云陌君怒目圆睁:
“周將军,费將军,隨便派一人便可留守城內!”
“对啊云姑娘,凉州城还是交给我们吧。”
“您就先行出城,找个隱蔽的所在藏身。”
周毅费礼二人苦苦相劝,他们知道云依澜聪明机灵、谋略远胜於他们几个,可真刀真枪玩命的活还是交给男人来吧。
“不行!两位將军需要去对付乌兰和木!”
云依澜涨红著脸说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分女子男子?燕人屠刀举起的时候,可分男女?
保卫北荒、收復故土,人人有责!
兄长,两位將军!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你们忍心看著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簣吗?
为了北荒三州的百万百姓,求你们了,让我留在这儿!”
云陌君眼眶泛红,死死攥紧拳头,满头白髮似乎有衝冠之象,始终拿不准主意。
他们二人自幼就成了孤儿,唯有兄妹俩相依为命,在云陌君眼里,这个妹妹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云陌君!”
云依澜怒斥道:
“男子汉立於天地之间,手执三尺长剑,身隨千万將士,岂可优柔寡断,妇人之仁!
北荒枉死的百姓何止千万,多死我一个女子又何妨!
义父可以死,几位將军可以死,帐外千万將士都可以死,连你云陌君都能死,为何我一个女子死不得!”
此刻的云依澜再无凉州第一美人的柔软,浑身上下都是一股骇人的杀意。
云陌君就这么红著眼,看了妹妹许久,一言不发,转身而行。周毅二人愣了一下,隨即对云依澜弯腰抱拳,紧隨云陌君而出。
刚刚几人议事的地方是后帐,掀开挡在中间的帘幕就是前帐。
前帐中站著整整齐齐近二十位壮硕的武將,全都是军中校尉、偏將,是他们这么多年培养出来的心腹,其中一部分甚至是从边军暗中调过来的。
当云陌君三人出现在前帐的那一刻,数十位汉子齐声抱拳,怒喝一声:
“参见將军!”
这些汉子无不眼眶泛红,热血翻滚,因为刚刚云依澜最后说的几句话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燕军的屠刀举起时,可分男女?
北荒枉死的百姓何止千万,谁都可以死!多死我一个女子又何妨!
女子尚且如此,他们这些男儿呢?
云陌君扫视眾人,冷声道:
“各营集结,分头行动。”
“这一战,不求生,只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