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看著急速袭来的枪桿,满建忠一咬牙,横枪一挡。
“砰!”
两枪重重对撞,满建忠只觉得手臂一沉,两侧发麻,差点没接住这一枪。只这一枪他就明白自己绝非顾思年的对手,但他依旧咬著牙讥讽道:
“顾將军,我大军都要杀到你的中军帅帐了,哪来的自信能贏?”
“杀到中军帅帐?”
顾思年环视战场,冷笑一声:
“就凭你这两三千乌合之眾?”
別看这帮子荒军被金钱財富冲昏了头脑,鼓足勇气衝锋,但又怎么可能是凤字营的对手呢?
凤字营那可都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精锐老卒,每一次出枪都直奔荒军要害,出手务必建功,骑军锋线更是始终保持齐整,远非荒军可比。
骑军刚一交手,荒军骑阵就开始一点点溃散,锋线所过之处荒军血流成河,哀嚎不断,落马身死者几乎都是荒军,一股恐惧与不安开始在军中蔓延。
满建忠冷笑一声:“那顾將军未免高兴得太早了吧!”
“杀啊!”
“杀了顾思年,全歼凉军!”
在骑军交手之后,大批荒军步卒总算是赶到了战场,从四面八方围向了凤字营,好像要將其一口吞没。
“你的底气就是这些人?”
顾思年持枪策马:
“那就让你见识一下,何为琅州凤字营!”
……
“轰隆隆~”
“砰砰砰!”
“噗嗤噗嗤~”
“啊啊啊~”
东侧战场,数以万计的燕军正兵分多路,对虎賁右卫的军营发起猛烈进攻,前沿防线已经成了两军激烈爭夺的战场,血光四溅。
要不是虎賁卫的扎营之地颇为险要,军帐外有深挖壕沟、布下了重重鹿角,军营早就被燕军给攻克了。但仅仅是两轮衝击,虎賁卫已经损失了上千士卒,足以看得出燕军求战心切。
徐圭的军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七八名武將全都聚集在这里,嘰嘰喳喳:
“將军,北燕的攻势太猛了,前沿防线估计守不住多久了,咱们应该集中主力严守中军,不能在前沿死磕。”
“对!立刻组织兵力沿中军布置防线,將全军的弓弩都集中到这里来,好迟滯燕军衝锋的势头。”
“好了,吵什么吵!”
徐圭终於开口了,冷声喝道:
“都是朝廷武官,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都给本將军安静点!”
军帐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徐圭这才说道:
“传令全军,前锋先挡住燕军,剩下的兵马陆续后撤三十里,弃守军营。”
“什么,弃守军营?”
眾將目瞪口呆,一人小心翼翼地说道:
“將军,咱们一撤,几万燕军可以势如破竹地杀到孤鹰岭,到时候顾將军的帅帐可就会被燕军两面夹击啊。
到时候帅帐失守,咱们岂不是一败涂地?”
“怎么,少了咱们虎賁卫,边军就不会打仗了吗?”
“將军三思啊,无令擅自后撤,这可是大罪啊。”
“大罪?呵呵。”
徐圭的眼眸中闪过一抹诡异的寒光:
“本將军乃是虎賁卫主將,你们要听的是本將军令,我说弃守军营,谁敢抗命?”
眾人纷纷错愕,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一个个耷拉著脑袋抱拳道:
“末將等谨遵军令!”
“这还差不多。”
徐圭冷笑一声:
“撤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