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山大营,陷阵营驻地
凤字营、陷阵营这几营精锐虽说都驻扎在一起,实则凉山大营占地极广,各营之间的驻地是涇渭分明的,用一排排木柵栏围城的营墙互相分割。
寒风凛冽,插在军营四处的军营在风中不断飞舞,將两翼传遍整个大地。
顾思年冷著个脸站在陷阵营的营地里,面前是连成一片的焦黑,这就是失火的地点。从地上的残骸可以大致判断出有十几顶帐篷被大火连著一起烧了,地上这里一滩那里一团,都是物资被烧毁侯留下的灰烬,灭火用的水让这片区域变得十分泥泞。
在场的还有褚北瞻、游康以及汪从峰、郭震这两位按察使,军营失火、烧毁军粮乃是大事,两位按察使听到消息后也跟著顾思年一起来了。
蒙厉、贺当国两人耷拉著个脑袋站在边上,一声不吭,这么大块头的汉子像极了做错事的孩童,委屈巴巴,两人的身上还瀰漫著浓浓的酒味。
这几天顾思年下令犒赏三军,给各营都分发了肉食、美酒,让大家好好解解乏,失火的时候蒙厉二人正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若不是亲兵强行將两人唤醒,只怕整片军营被烧了他俩都不知道。
“怎么会这样,我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褚北瞻很是疑惑,他就这两天没在凉山大营,怎么一回来军营就被烧了。
蒙厉支支吾吾的回话道:
“大半夜不知怎的就起火了,刚好夜里风又大,寒风一吹火势到处蔓延,十几顶军帐一下子就被烧了,末將確实没反应过来。”
顾思年面无表情地问道:
“损失统计出来了吗?”
蒙厉小心翼翼地说道:
“大火烧毁了五百石军粮,还有差不多两百套过冬御寒的被褥,看守輜重的四名民夫也被烧死了。”
距离几人不远处的地方有几具盖著蓬布的尸体,隔著十几步依旧能闻到尸体被烧焦的恶臭味,但死的並不是陷阵营的精锐,而是一些常年看守輜重的民夫。
“混帐!”
顾思年怒目圆睁地瞪著蒙厉: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还在醉酒,五百石军粮不是小数目!本王看你最近是懒散过了,弄出这么大的祸事。
犒赏三军不假,没让你们给我惹麻烦!”
顾思年怒气冲冲,毕竟年关刚过军营就失火可不是什么吉利事,再加上还死了人,能不心痛吗。
“末將,末將明明派人值夜了。”
蒙厉苦涩地说道:
“负责看守的民夫都未饮酒,还安排了巡逻队守夜,四处查探情况,不知怎的就失火了。”
“还敢顶嘴!你可是陷阵营主將,出了事就是你的问题!”
顾思年轻喝道:“管教不力,疏於懈怠,你可知罪!”
“末將知罪!请王爷责罚!”
蒙厉缩著个脖子不敢再答话,老老实实认罪。
边上站著一群武將,林易槐、寒这一个个的见顾思年发火了,也不敢求情,就陪著蒙厉站著,心惊胆战。
別看平日里顾思年跟他们笑嘻嘻的,称兄道弟,实则他们知道一旦怒起来那可不得了。
“哎哎哎,王爷消消气嘛。”
见无人说话,汪从峰汪大人赶忙出来打起了圆场: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责怪蒙將军也无用,今日天乾物燥,或许就是哪个士卒民夫不小心打翻了烛火才酿成大祸,也不能全怪蒙將军不是。
蒙將军征战沙场,劳苦功高,將士们操练了一年的確是该歇息歇息,王爷就別多加责罚了。”
眾人顿时对汪从峰投去了一抹感激的目光,没想到这位老大人身为按察使还想著替蒙厉求情,当真是心善啊。
顾思年恶狠狠地说道:
“听到了吗,连汪大人都为你求情,这次本王就给汪大人一个面子,你小子以后长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