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黎话音刚落,山口处陡然传来一阵轰鸣般的马蹄声,一路横衝直撞,直接从背后將驍骑卫的防线给撕烂了。
顏黎目瞪口呆,先是一愣然后破口大骂:
“妈的,竟然真有援兵!王八蛋!”
这支援兵动作极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撕开防线,他们出现的同时,包围圈中的沈岱也带著兵马卯足劲往外衝杀。
两支骑兵里应外合,蓟辽狼兵组成的防线顷刻间四分五裂,然后两支骑兵合兵一处,扬长而去。
从援兵出现到把人救人,半个时辰都不到,动作极为迅速。
顏黎看得真切,实则援兵不多,只有一两千骑,估计是一开始沈岱放在外围接应的兵马,见情况不对这才衝进来救人。
偏將的脸变成了苦瓜色:“將军,这,这怎么办?”
偏將心里直嘀咕,要不是你乌鸦嘴说有援军,沈岱早就被围死了。
“怎么办?当然是追!”
顏黎破口大骂:
“出动所有骑兵,步卒隨后,今天一定要吃掉他们!
齐王殿下早有军令在前,绝不能无功而返!”
“额,將军,是不是太衝动了?”
偏將犹豫了一下劝道:
“敌情不明,咱们全军出击是不是不妥?”
“没什么不妥的,在本將军要看这是天赐良机。”
顏黎冷笑道:
“你看不出来吗,两支骑军加在一起差不多有四五千人,这应该是左右虎賁卫所有的骑军主力了。
只要吃了这四五千骑兵,再砍下沈岱的脑袋,虎賁卫必定军心涣散,再无战心!
不得多言!给我追!”
“诺!”
“全军追击!”
……
“驾!”
“隆隆!”
“轰隆隆!”
数以千计的战马在平原上奔驰,尘土飞溅,声势动天。
从半夜偷袭到你追我赶,天色渐渐明亮,深秋的清晨满是寒意,可再冷的天也被浓郁的杀意给衝散了。
前面是虎賁卫、后面是驍骑卫,更远处就是龙霄山的山脉轮廓,连绵起伏、高耸巍峨。
为了吃掉沈岱,顏黎將驍骑卫六千骑军全都带了出来,同样是他们所有的家底,后方还有五千青壮步卒在赶路,配合骑兵作战。
两军咬得很近,也就相隔两箭之地。虎賁卫將士们早就累得气喘吁吁,只要被赶上必定是兵败如山倒。
沈岱没有畏惧,亲率五百亲兵断后,时不时回身衝杀,儘可能挡一下追兵的攻势,像块狗皮膏药,令人头疼。
又一次反击之后,顏黎气得破口大骂:
“沈岱!你若是有种就停下马来,我们一对一廝杀一场!”
“我呸!”
沈岱扭头讥讽:
“老子又不傻!你踏马那么多人!停下来就是死!”
骂了几句沈岱就疾驰而去,气得顏黎面色铁青,暗暗发誓只要追上就要把沈岱大卸八块。
追著追著两军就冲入了官道,中间是宽敞的走马道,两侧是秋叶枯黄的树林,前方是一道微微隆起的土坡,隔绝视线。
虎賁卫拼了命的加速,顺著土坡蜂拥而过,眨眼间就跑没影了,顏黎急了,不停地挥舞韁绳:
“给我追!一个都別放跑!”
出人意料的是落在最后的沈岱没跑,而是驻足山坡,居高临下地看著顏黎:
“顏將军,在下有一份厚礼送给你!”
“厚礼?”
顏黎眉头一皱,脑子懵懵的。
只见沈岱手掌轻抬,朗声怒喝:
“风起!”
“嗖嗖嗖!”
蝗虫般的箭矢腾空而起,遮云蔽日,横断天际。
顏黎的脸色瞬间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