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了一声,问:“你们老圣为什么要设这个圈套?”
“老圣说了,你坏了我们的大事,耽误了为大业筹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一元道的厉害。”
“你们筹钱要做什么大业?”
“老圣得了罗清上真的法旨,说是丁丑天下乱,老圣做皇帝。老圣准备明年趁著天下大乱起事做皇帝,现在正在筹集起事的资金。道眾捐的钱不够用,就让县里的富户来捐。你指使吕祖兴救了老赵家的孩子,老赵家就不肯捐钱了。老圣已经惩罚了吕祖兴,还要再把你抓来,当眾惩处,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一元道的不好惹。”
“一元道?什么野鸡名堂,我听都没听说过,也敢吹这么大的牛逼,还老圣做皇帝,真特么敢想。”
“你別瞧不起人,我们一元道光在安武就有上万道眾,现在我们是积蓄力量,等时机到了一举事,老圣就能召集百万大军,横扫天下,打进京城皇帝。”
“臥槽,野心还挺大。你们老圣也来了吗?”
“老圣没来。收拾你有我们就够了,他老人家又去老赵家了,今说什么也要让老赵家乖乖捐钱不可。”
“走,带我去老赵家,会一会你们那位老圣。”
我揪著吕俊的脖子,拎著他就往外走。
经过的地方,那些还在慌乱拍火的道眾纷纷软倒在地。
等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屋里已经没有其他站著的人了。
他们身上的火焰也全都熄灭。
满屋子都瀰漫著刺鼻的焦糊味道。
这些人不到天亮不会清醒,就在这里好好歇著吧。
我拎著吕俊走出房门,反手把门关好,又看了看那棵大槐树,这才离开院子,走出胡同。
停在路边的车子车门大开,三个人软软地趴在车座上和车边的地上。
我把吕俊扔到后座,又把这三个扔到路边排水沟里,转身上车,先摸出手机给赵开来打了个电话。
“赵同志,没打扰到你休息吧。”
“还在写三理教事件的报告,有事?”
“我在安武县碰到个叫一元道的组织,有个叫老圣的傢伙,明年要造反当皇帝,现在正带著他手下道眾筹钱。对了,他们號称光在安武就有上万道眾。你听说过吗?”
“没听过。你跟他们发生衝突了?”
“他们害得人家找到我头上来治病,我不能看著不管吧,就把人家给得罪了,特意安排人把我誆到安武来收拾。”
“你保持电话畅通,我安排人跟你联繫。”
“那可好,多谢了。”
“用不著客气。明天晚上不要安排別的事情,老地方,我请你。”
“哎哟,这哪当得起啊,你要想喝酒,我请你。”
“说好了办完三理教我请的,说话要算话。”
“成,我明晚准到,天塌地陷那不耽误。”
掛了赵开来的电话,我立刻发动车子,直奔老赵家。
这个老赵家就是上次吕祖兴指点找我求助的那户人家,靠著卖种子农药发家致富,自家盖了两层的小洋楼,就在县城往西落下的位置,在周边一片平房中间显得鹤立鸡群。
到了地头,我车停在稍远一些的位置,把吕俊扔在车上,步行走过去。
离著老远就瞧见赵家院子里站了好些人,男女老少都有,穿著整齐灰布道袍,头上扎著黄色的带子,带子上写著“一元”两个红字。
这些人整齐划一地站在院子里,两脚不八不丁地站著,双手虚抱胸前,仿佛抱著个无形的圆球,两眼直勾勾地看著前方,每隔十几秒就整齐吐气,大喊“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