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哥哥,別走!”
她猛地扑过去抱住夏凛梟的身子,连忙掏出一枚令牌,“这一切,都是皇后娘娘命令我做的。”
夏凛梟推著轮椅的动作,猛地僵住了。
低头一看,那令牌上刻著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
的確是母后的贴身信物。
见之,可號令她手下的所有人。
难怪!
苏淮寧能让林壑同母后派来岭北的刺客联手,原来是有密令在手。
说到底,母后信不过他。
竟然暗中给了苏淮寧这样狠毒的任务!
不仅是给除去苏染汐多一份保障,怕是也有离间他和苏淮寧的心思。
从小,母后便教他冷心绝情,绝不对任何人付诸真心,一生只为了报仇活著。
幼年他孤单苦闷,便悄悄跟飞过的鸟儿说话。
后来,院子里的鸟儿全部被毒死,一只不剩。
他又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
每日读书练功,修习兵法谋略,把自己当成一根没有感情的木头。
是以,从前他明面上也不敢对苏淮寧太热络,刻意封闭自己,当皇后眼中报仇的工具人。
即便如此,母后还是不肯放过自己身边的所有人!
见他眼底果然有所鬆动,苏淮寧趴在他肩头放声大哭,委屈至极:“梟哥哥,娘娘是你的亲生母亲,又是高高在上的皇后!”
“她以相府上下的性命要挟,又拿你我的未来恐嚇……”
她哽咽著,字字难掩哀戚和恐惧,“纵然我从前连蚂蚁都不敢踩,可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未来,我不得不违背心意,壮著胆子做下这些有损阴德的事。”
夏凛梟看著她因为恐惧而发抖的双手,薄唇紧紧抿著,眼底闪过喷薄的怒意和寒凉。
是愤怒,更是心寒。
母后如此咄咄逼人,可曾考虑过自己的感受?
“就算我不害汐妹妹,娘娘总有旁的法子,说不定还要逼你亲自动手!”
苏淮寧借著抹泪之际,暗中服下能让伤口迅速恶化的药:“如今汐妹妹有功於岭北,谁杀她谁就是全天下的罪人,我不想你有朝一日背负这样的骂名,寧愿自己当了这恶人,哪怕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夏凛梟面上半信半疑,冷冷打断她:“母后如此威逼,为何不告诉我?”
“我力薄,不能像汐妹妹一样相助於你。可我心悦你,便想护著你,不愿意你为难……”苏淮寧含著泪,忽然腿脚一软,歪倒在他怀里。
胸前的两处伤口渗出大片血跡,衬著额头磕肿的大包,看著触目惊心。
“寧儿!”夏凛梟心中一紧。
护她多年,心疼竟成了习惯。
纵然疑心,可终究不忍看她伤重至此。
“朱雀,进来救人!”
……
两日后,西暖阁。
苏染汐一觉难醒,足足睡了三天三夜,嚇得青鸽日日拖著朱雀过来诊治,生怕她出了什么意外。
见她醒来,青鸽將安语灵吩咐的饮食参汤依次摆上桌,打趣道:“王妃,你比我从前养的小还能睡啊。”
苏染汐打了一个哈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