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鸽动了动唇。
王妃大病初癒,王爷不也在病中?
这样折腾,不是两败俱伤吗?
……
三日的行程,硬生生缩短了一半。
待入了城,苏染汐大腿两侧都磨破了皮,上下马都费劲,神色更是憔悴苍白,身子单薄得一阵风都能吹走。
那顶黑虎面具,又回到了她脸上。
马车停在城主府,夏凛梟率先踏上轮椅,余光斜了苏染汐一眼,目光微怔。
身体怎么弱成这样?
非要跟他逞强,命都不要了?
这个比牛还倔的女人!
想到她身上的伤,也有因自己而起的,夏凛梟垂眸,不情不愿地摇著轮椅走过来。
苏染汐正考虑著怎么下马。
大腿疼得厉害,头重脚轻,双眸冒火。
她感觉自己稍微动一下,就能从马上栽个跟头。
那就丟人丟大了!
本打算等夏凛梟进去,她再慢慢折腾,谁知道他居然神经质似的跑过来了?
看笑话的吗?
两人冷战了一路。
目光刚对上,还没说话——
“梟哥哥!”一道急切的倩影扑进夏凛梟怀里,上下摸来摸去,不动声色地宣誓自己的所有权,“听说你又受伤了,嚇死我了!你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一直联繫不上……”
“寧儿!”夏凛梟把人推开,下意识看了苏染汐一眼,“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进去吧。”
“好,回去我瞧瞧你的伤口……”苏淮寧含著泪,连忙推著轮椅往里走,好像没有看见不远处的苏染汐一般,满心满眼都是夏凛梟一个人。
安知行和安语灵慢她一步,刚出来就看到这一幕,皱了皱眉,下意识瞥向苏染汐的方向。
不巧——
苏染汐眼前一黑,支撑不住地从马上摔下来!
“王妃!”姐弟俩惊呼出声。
安知行更快一步,轻功纵身,上前接住了坠马的少女,顿觉她轻得不像话,跟纸片人一般。
这才半月不见,王妃怎么瘦了这么多?
“汐妹妹?”苏淮寧惊讶回头,似乎才看见人一般:“幸亏安城主身手矫健,把汐妹妹抱进怀里护著!否则真摔下马,汐妹妹定要受伤的。”
安知行皱眉。
话是个大实话。
怎么从苏淮寧嘴里说出来,总有种阴阳怪气的味道?
“!!”夏凛梟看到这一幕,脸色一沉,说不出的烦躁,“朱雀,看看她又怎么了?”
顿了顿,他斜了青鸽一眼:“愣著干什么?你才是她的丫鬟!”
青鸽还没反应过来。
安语灵眼底闪过一抹异色,连忙推了安知行一下:“快把王妃交给青鸽吧,你个大男人笨手笨脚的,別伤了王妃的玉体,有心人要心疼的。”
安知行识趣地將人交给青鸽,余光打趣地看著夏凛梟:“王爷,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夏凛梟:“……別让她跑了。”
无奈地看了一眼姐弟俩。
他抿了抿唇没说什么,黑著脸离开了。
青鸽和朱雀带著苏染汐回房安置,看病。
安知行姐弟跟过来。
看到她病成这样,心底不是滋味。
“长姐,你说王爷到底在想什么?明明说了要跟王妃断绝关係,自己又偷偷跑去把人追回来!”安知行不解。
“追回来又不珍惜,闹什么彆扭呢?”
“断绝关係……”安语灵若有所思,“总觉得这不是王爷的行事作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