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又不是下蛊,你以为三言两语就能唬得住本王?就算你所言非虚……”夏凛梟面色凛冽,狠下心要挫一挫她的锐气,“区区断脉之痛,本王岂会怕?”
话音未落,掌心突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
一道暗红色的血跡顺著夏凛梟的掌心滴落。
苏染汐摊开手掌,伤口和他手掌心的一模一样。
墨鹤心下一惊,连忙收剑回来:“王爷!这毒確实诡异,您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灵犀目瞪口呆,顺从地让虚弱的苏染汐靠在怀里,敬佩不已:“师父,汝乃当世第一神人,竟然能拿捏得了夏凛梟!”
就冲这一点,拜师也不亏。
“……”苏染汐五臟六腑疼得受不住,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便软软地昏死过去。
“师父!怎么说晕就晕?”灵犀连忙將苏染汐打横抱起,一脸无辜地看著夏凛梟,“她被你打得半死不活,肯定是没法救你的心上人了”
他抱著苏染汐纵身离开,幸灾乐祸地留下一句:“王爷还中著毒,王妃可不能死,我带她下山找朱雀。”
墨鹤皱眉。
这傢伙,实在太欠揍了。
一回头,顿时嚇得面色大变。
“王爷,您的伤还没好,怎么能输送內力为寧小姐续命?”墨鹤连忙阻止,“让属下来吧。”
“不行!”夏凛梟额头上布满了细汗,眼底一片黑沉,“只有我的纯阳內力,能为她延续生息。”
“可是,您不是怀疑寧小姐才……”墨鹤还未说完,就被夏凛梟一个冰冷的眼神阻止,“你的话,太多了。”
疑心不假,但终究没有走到最后一步。
且不说幕后之人还没揪出来,平心而论,他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著苏淮寧去死?
墨鹤心下一颤,沉默地退守在一边。
实在摸不透王爷在想什么。
今日上山,並非王爷不相信王妃的计划。
否则,他怎么会派安知行和青鸽按照计划行事呢?
王爷真正想摸清底细的人,是苏淮寧。
只是途中遇上了逃离的叛军,又受了机关波及才耽搁了些时间,故而他们顺著火息赶到山洞这边时,只看到了结尾。
以王爷的谋略,断不会因为寧小姐的三言两语就草率地给王妃定罪才对……
凉风浮尘,转瞬即逝。
不多时,玄羽带著去营救他的暗卫冲回来。
“王爷!寧小姐她……”看著面目苍白奄奄一息的苏淮寧,顿时双目赤红:“该死的苏染汐!以诱敌为名公报私仇,对我和寧小姐痛下杀手!”
他不敢打扰正在疗伤的夏凛梟,一把抓住墨鹤的衣领:“苏染汐人呢?我要杀了她!”
墨鹤眼尾一斜,突然一掌將发了疯的玄羽推开。
“王爷!”他疾衝过去,揽住摇摇欲坠的夏凛梟,一把將人背起来,“属下立刻带您下山。”
“王爷的伤……”看著夏凛梟唇角的血跡,玄羽跟著变了脸色。
他连忙抱起苏淮寧,焦急地跟在两人身后,怒气值层层飆升:“都怪苏染汐!要不是她重伤寧小姐,王爷又怎么会为了救寧小姐耗尽內力呢?”
“闭嘴。”墨鹤突然打断他,连忙扶著夏凛梟,低声又焦急地问,“王爷,您有什么话吩咐?”
夏凛梟虚弱的声音响起:“安知行……”
“王爷,苏染汐的计划根本就是个陷阱!”玄羽迫不及待地告状,“属下回来之前,四处巡视了一圈,只有那些被机关轰炸的尸体。我们的人和敌寇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忧心忡忡道:“我怀疑,这根本就是苏染汐联合敌寇,故意设计让我们的人踏入陷阱,全军覆没。否则,安知行和青鸽怎么都联繫不上了?”
夏凛梟面色发青,张嘴想说什么。
眼前突然一黑,彻底人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