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药气瀰漫。
夏凛梟靠在软垫上,满头大汗,眼眸轻闔。
朱雀正在施针。
苏淮寧握著夏凛梟的手,在一旁哭得梨带雨,泪盈盈的双眸盯著男人的长腿不放。
那眼神,不像是担心。
倒像是试探这双腿废到什么程度了?
想到萧楚说过的话——漓火毒是苏淮寧下的!
她若暗中与夏凛梟为敌,自然不想要夏凛梟解了漓火毒,双腿恢復正常。
“不知道的还以为夏凛梟已经死了,你这么快就开始哭丧了?”苏染汐拎著苏淮寧的胳膊,將人撇到一边,不动声色地挡住夏凛梟的双腿。
苏淮寧面色一僵,不服气地想要凑过来,“我是担心梟哥哥的伤,汐妹妹,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上来惹梟哥哥生气吗?”
“你前两日不是昏迷不醒吗?怎么连我们两口子拌嘴斗气这种小事都知道得清清楚楚?”苏染汐反唇相讥。
“我只是希望你和梟哥哥夫妻同心,多关心几句罢了……”苏淮寧的目光落在苏染汐胸口若隱若现的红线,突然眸光一闪,“妹妹戴的是梟哥哥送的定情信物吗?”
苏染汐皱眉,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东西。
苏淮寧眼疾手快地把红线拉出来,露出一只血玉细坠。
里头若有似无地縈绕著一缕轻烟。
“珊瑚血玉?”
苏淮寧捂著唇,故作羡慕道,“这可是南海贡品,数量稀少,没想到梟哥哥对你这么好,竟然送了这般重要的东西。”
苏染汐皱眉,顿觉不妙。
这玉坠子,她一穿过来就戴在原主脖子上,脑子里却没有这玉的详细来歷。
只是这样式和玉色漂亮,她本以为是原主从小戴到大的东西,也就没有特意取下来。
苏淮寧刚刚分明是故意当眾挑破她戴著的玉坠子给夏凛梟看,这里头到底藏著什么秘密?
她还没想明白。
夏凛梟突然淡淡睁开眼睛,不动声色地扫过那只血玉,冷声命令道:“苏染汐,谁准你进来的?”
气息一动,五臟六腑突然涌起剧痛。
疼得他偏头咳嗽起来,脸色十分难看!
“梟哥哥,你的脸色好难看……汐妹妹,你还是赶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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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淮寧面色看似著急,语气却染著一抹得意,“要不是你前两日惹梟哥哥生气,他的伤势也不至於一下子加重了。梟哥哥这里有我照顾,你无需操心。”
“姐姐的伤,养好了?”苏染汐不动声色搭著夏凛梟的手腕把了脉,突然捏住苏淮寧肩膀处的伤口。
“啊!疼……”苏淮寧本就是娇生惯养的相府嫡女,这回遭了诸多罪,若不是惦记著任务,只怕要一直养伤到回京,哪里会好得这么快?
这一戳,险些把她刚开始癒合的伤口又戳得崩裂了!
“梟哥哥……”苏淮寧正要告状。
苏染汐眼疾手快地往夏凛梟膝盖上一点,只听到一声闷哼,他面上愈发冷汗涔涔,疼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苏染汐,你竟敢对梟哥哥下手!”苏淮寧面色一变,“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