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震惊。
重则一百杖已经是堪比流放的大刑了,还要发配浣洗局为最下等的粗使奴婢?
服役十年啊!
对於齐嬤嬤这样的高阶掌事女官,这比杀了她还要可怕!
尤其是……
陛下这么做,形同於责罚皇后娘娘了。
齐嬤嬤愣住:“陛……陛下?”
虽然料到苏染汐布这么大的局,自己的下场不会太妙。
可到底苏染汐今天没少胳膊少腿,为什么皇帝罚得这么狠?
“拖下去!”皇帝没有看齐嬤嬤一眼,余光直勾勾盯著殿上那抹纤细素雅的身影,语气都染著咬牙切齿。
齐嬤嬤见皇帝紧盯著皇后,心下不妙,一句求情的话不敢说,省得连累皇后,抬脚就往外走。
“等一下。”苏染汐將几人的目光尽收眼底,拉著齐嬤嬤走到之前的刑凳上,“父皇,何必这么麻烦?先前齐嬤嬤要当著我的麵杖责未央殿的奴才,现成的刑凳还热乎,就在这里打那一百杖吧。”
她要让齐嬤嬤当眾受刑!
一为报仇,二为引蛇出洞。
皇后亲眼看到齐嬤嬤用刑……若是无动於衷,必然寒了底下的人心,尤其是让皇帝心里不满。
她若是出面,后面的大戏才能接著唱。
齐嬤嬤立刻跪下:“陛下,老奴卑贱之躯,別让一身的脏血染了未央殿的地面,污了您和娘娘的眼睛。”
夏武帝一眼看出了苏染汐的小心思,皱了皱眉:“皇后一向潜心礼佛……”
“陛下!”
刘贵妃突然娇滴滴地出声,“皇后娘娘一向潜心礼佛,只愿后宫祥和,陛下圣体康健,不想她身边最亲近的嬤嬤竟然如此目无尊卑,等同於败坏了娘娘的名声,更与娘娘礼佛的初衷相违背。”
苏染汐立刻附和:“父皇,儿媳也是这么想的,当眾行刑,一来可表母后清正无私的国母风范,二来可以让未央殿上下引以为戒,日后必不再犯此等大错、让母后忧心。”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夏武帝只能摆摆手:“行刑吧!”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刘贵妃和苏染汐相视一眼,连忙拦住皇帝,拉到一旁休息著,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皇帝的脸色倒是好了许多,召了蔡永一起去研究雕版印刷术了。
这边的侍卫將齐嬤嬤押到刑架上趴好,凶狠的气势可比刚刚打彩衣那阵仗大得多了。
眾人不禁唏嘘地看了王妃一眼。
小身板,大能量!
没想到王妃竟然连齐嬤嬤都干倒了,狠狠为彩衣出了一口气!
那可是皇后娘娘的心腹啊。
“杖!刑一百!”执板子的侍卫长喝一声,特製的刑板无情地落在齐嬤嬤身上。
只两三下,鲜红的血跡就浸透了她身上的宫装。
眾人心下大惊。
齐嬤嬤不是內功深厚吗?
才这几下怎么就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