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汐拒绝的决绝,丝毫不留转圜的余地。
夏凛梟纵然心有不甘,气恼烦躁过后,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
他了解苏染汐——这个女人对別人狠,对自己也狠。
如果他真的在这个时候坦诚心意,只怕苏染汐真的会头也不回地离开王府……哪怕外面是刀山火海,她也不畏惧半分,更不愿跟自己一路同行。
想要留下她,他竟然只能偽装无情。
跟从前一样……装作自己从未动心过。
可笑又可悲。
可他偏偏走投无路,別无选择。
夏凛梟紧了紧拳头,突然一把將吊在身上的女人扯下来,眼底充满了冰冷的嫌弃:“自恋也要適可而止,王妃固然优秀,本王也並非死缠烂打之人。对你心怀愧疚是真,由衷欣赏也不假,纵然欢喜,也会点到为止。”
他看著苏染汐仍旧心怀戒备的模样,舌尖忍不住阵阵发苦,喉咙紧得像是绷到极致的弹簧:“况且,你心里……心有所属,本王心知肚明。”
顿了顿,夏凛梟强忍心头酸涩和隱痛,面无表情地警告道:“不过,你也要克制一点,就算共用此身,我也不是那个人,你管好自己的眼睛和心思,不要对本王心生覬覦。”
天知道!
他了多大的力气和毕生的隱忍功夫,才堪堪將心底的占有欲和阴暗爬行的种种念头狠狠压下去,才能这么平静地对她和萧楚的事宣之於口。
若非如此,恐怕这个聪明敏锐的女人並不能完全相信他的说辞。
果不其然——
听到这里,苏染汐才算完全放下了戒心,露出释然一笑。
以夏凛梟的骄傲,他能主动提及萧楚这个痛点,看来心里是真的对她没多深的执念。
刚刚突然发疯,大抵是因为睡了一觉之后对她產生了本能的占有欲——男性思维,人之常情!
还好,是她想多了。
昨晚的事——只走肾,不走心。
对他们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放心吧。”苏染汐恢復了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样子,“就你这张臭脸,就算眉毛眼睛都是一样,气质为人也是天差地別,我还能兽性大发扑倒你不成?况且,我跟萧楚……”
顿了顿,她抬脚朝著夏凛梟踹过来,一副『哥俩好』的瀟洒从容,“总之,经此一战,咱们彻底是绑在一条船上的合作伙伴,以后只要你不发癲,我们就好好扮演一对夫妻搭子。”
“你有此觉悟,甚好。”夏凛梟眸光一闪,既鬆了一口气,又同时在心底自嘲——谁能想到有朝一日他居然只能用这种自我欺骗的法子来强留一个女人?
可归根究底,他跟苏染汐走到这一步,都是他咎由自取,自食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