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锁骨越是疼得厉害,心里那口积攒已久的恶气就越是沸腾,口出恶言毫不犹豫:“靠近你准没好事,我们的盟约作废了!从今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你但凡要点脸,就別再肆意纠缠,侮辱了你高高在上的男儿自尊。”
良久。
冬日的寒风呼啸,宛如暗夜里的猛兽在张牙舞爪地冲猎物咆哮,充满了阴诡危险的气息。
夏凛梟的身体不能动,眼神却灌满了怒火和冰冷的寒意,冷冷直视著苏染汐愤怒的小脸:“你终於爆发了!时至今日,你才肯说出心里话——你就是恨我,从始至终,恨得彻底。”
“恨你又怎么了?那是你活该!”苏染汐冷哼一声,自打穿越而来积攒已久的怨懟之气终於在拋开了所谓的大局和理智之后尽数爆发,一时间心头好像宽鬆了不少。
夏凛梟闭了闭眼睛,不动声色地藏起眼底的不舍和汹涌情愫,突然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或许,结局一开始就註定了……”
“你明白就好——我们的结局,一开始就是水火不容,能够走到今日这般和谐稳定的局面,那是因为我懒得跟一个以后不再相干的人斤斤计较。”
看著夏凛梟如今就像一只受制於人的纸老虎,苏染汐眉眼间染著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轻鬆和张扬,“所以,別爱我,没结果!如果有可能,我恨不能立刻离开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封建时代,回到我自己的家乡!”
她最后看了夏凛梟一眼,眸光染著冰冷无情的决绝,“你们都是姐的过客,夏凛梟,不管你对我有什么爱恨情仇,都別太认真了!”
说完,苏染汐也不管夏凛梟作何反应,转身突然纵身一跃,扬声道:“青鸽!”
下一刻,一道青影宛如闪电般窜出来,顺利將人接下来,徐徐落地,举手投足间都充满著小心翼翼的呵护。
一股淡淡的冷木香袭来,浓浓地包裹著她的感官——
这不是青鸽的味道!
苏染汐面色一紧,还没来得及看清人影……来人就鬆开她的腰身,严肃地单膝跪下,“王妃,冒犯了!”
“怎么是你?”苏染汐搓了搓僵冷的小脸,皱眉看向一本正经的墨鹤,“你想拦我?”
墨鹤不动声色地等了片刻,低头严肃道:“王爷未下令,王妃请自便。”
“……你还真是忠心不二!”苏染汐淡淡往屋檐上瞥一眼,看不见夏凛梟的身影却依旧能感受到空气中肃杀冷酷的气息,“江湖路远,各自安好吧!”
说完,她摆摆手,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
墨鹤看著她决绝冷漠的背影,犹豫片刻还是没有追上去,转身飞上屋顶,一眼就看到负手站在寒风中的萧瑟身影。
“王爷!”他怔愣地看著夏凛梟指尖的那枚银针,“您没事吧?”
“怎么才算『没事』?”夏凛梟眼睁睁看著苏染汐消失在黑暗中,猛地攥紧了手里的银针,任由尖锐的针尖刺入掌心脆弱的肌肤,疼得鲜血淋漓。
“王爷!”墨鹤嚇了一跳,本能要阻止,“王爷若是捨不得,属下立刻將王妃追回……”
“不必!”夏凛梟冷冷道,“通知兰幽,务必安全將人带回南夷。如果苏染汐出一点差池,不仅是她,本王要整个南夷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