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阳王妃嗔怒地拍她一下:“胡说什么!哪有人盼著自己生病的?要不是你嫂嫂……”
顿了顿,她放柔了声音,“好好睡一觉吧!等你病好了,娘再带你去好好谢谢她。”
人逢喜事,施诗没起疑心,很快放鬆下来,笑著睡了过去。
湖阳王妃守到半夜,嬤嬤劝了好几次都劝不动她回房,只能先去小厨房要点夜宵。
郡主病了两日,王妃也熬了两日,人都清瘦了许多。
嬤嬤前脚走,后脚湖阳王妃就听到一阵细微的异样响动,迷迷瞪瞪的睡意散了几分:“谁啊?朱嬤嬤么?”
外头没有声音,但窸窸簌簌的动静越来越近。
湖阳王妃耳朵动了动,下意识起身往外面看了一眼——屋子里亮著一盏小灯,不会扰人睡眠,但刚好能让人看清脚下的路。
视线水平时,她原本什么都没看到。
只是脚腕处突然被什么蛰了下一般,疼得湖阳王妃一个激灵,低头间顿时惊恐得瞪大了眼睛:“虫……呃!”
一张口,不知道哪里来的黑虫突然飞入她口中,顺著喉咙滑入食道……巨大的疼痛下来,让湖阳王妃惊恐地睁大眼睛,瞳孔里布满了可怕的红血丝。
她想喊,想叫,可是一张嘴就有更多的虫子飞过来,侵入她的身体,融入她的血脉,吞噬了她的声音……
……
深更半夜。
朱嬤嬤带著夜宵回来,进门却找不到自家主子,不禁奇怪:“这么一会子功夫,人哪儿去了?”
自家王妃这么担心郡主,不会这个时候离开房间的。
难道是如厕去了?
朱嬤嬤总在空气中嗅到了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血腥味,连忙放下夜宵衝到內室,拉开床幔看了一眼。
呼。
还好。
郡主好生睡著。
朱嬤嬤鬆了一口气,转身去外面寻人,只是招呼了下人帮忙找了一大圈都没找到人,刚刚平復的心情再次焦灼起来。
找人的范围越来越大,这么大的动静终於惊动了夏凛梟。
“什么叫『不见了』?”男人面上噙著冰冷的寒意,幽深的眸底闪烁著森冷的气息,“王府守卫森严,这都看不住一个大活人?”
主子一怒,气势磅礴。
墨鹤带头跪下,“属下知罪。”
眾人心下骇然,连忙跪下来请罪。
这时,朱雀突然动了动鼻子,往屋子里看了一眼:“朱嬤嬤,老王妃最后出现的地方就在屋子里吗?”
“对啊,老王妃担心郡主的病情反覆,非要在床边守著,还不准人近身伺候,生怕打扰了郡主休息。”
朱嬤嬤急坏了:“我怕她身子骨熬不住,就想著去厨房弄点夜宵,这院子里都是侍卫和下人,谁也没见到老王妃出来,怎么就不见了呢?”
墨鹤看了眼神色凛然的夏凛梟,连忙起身部署:“青鸽,你带人围住冷阁,好好保护郡主。”
“其他人,跟我来!在不惊动郡主的情况下,就算把王府掀个底朝天,一定要把老王妃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