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说声音越低,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如果他们一直都没回来,一定是暗中追隨王妃去了南夷,那王妃肯定就没死!那具尸体再像,也不可能是她!”
语气中,不乏失落和委屈。
绿珠年长她几岁,又在未央殿歷练成长了许多,见状安抚地抱著她拍了拍,哑声道:“彩衣,真想要帮到王妃的话,我们不能一直守在她身边,受她庇佑……”
“我们要儘快成长起来,跟王妃比肩同行,这样才能在必要的时候帮助王妃,而不是像如今这样只能蒙在鼓里干著急。”
彩衣神色一怔,缓缓眨了眨眼睛,良久才抹乾眼泪,坚定道:“这样的话,王妃也说过的。都怪我太没用了,所以这一次没能帮到王妃。绿珠,我决定了!”
“我要留在京都,跟著安心姑娘好好学习经营之道,儘快將天下第一楼的生意做大做强,好好完成王妃留下的商业版图。”
“你真的长大了,彩衣。”绿珠欣慰地看著她,“这一下你明白前一阵子为什么王妃不要你我在王府伺候,而是要我们在酒楼学习经商,还整日拉著我们开会灌输各种各样新奇的商业理念了吗?”
“嗯,我明白的!”彩衣哽咽片刻,强忍著眼泪,“我就是担心王妃在南夷过得不好,身边没个体己的人伺候……”
“王妃本就不是贪图享乐之人,她的思想理念总是超过这个世界的……更何况,吉人自有天相,咱们这么多生死难关都闯过来了,王妃一定不会有事的。”绿珠望向灰濛濛的天空,心底期盼著明日的曙光能够早一点到来。
……
与此同时。
萧楚大发雷霆之后,墨鹤跟绿珠的话他自然听到了,只是依旧紧闭房门没动静,阴沉著脸站在凌乱的房中一言不发。
这时,窗户微微一动。
安心悄然翻身而入,看著里头一片狼藉的景象愣了一下:“公子,这是怎么了?”
萧楚的身形微微一动,並未回头:“王府里一团乱,你这时候来干什么?”
“……”安心本以为萧楚放苏染汐离开京都,必然是改变了主意,没想到他这般强势坚定的性子也有今日这般颓然的时候。
她自有一颗七窍玲瓏心,很快从一屋子的狼藉里看出几分猫腻,唇角勾了勾,既欣喜又无奈。
“公子何必生气?同为女子,王妃对你的心意如何,我还是能看出几分的。”安心上前將一地碎片清扫乾净,一边柔声鼓励道:“如今王妃远离京都纷扰,公子大可以跟夏凛梟公平竞爭。只是有一点……”
顿了顿,她犹豫地提醒道:“不管最后胜出的是谁,感情的事容不得欺骗和算计。”
“公平竞爭?这世道何曾对我公平过?夏凛梟又何曾对我公平过?”萧楚转过身,冰冷的眼底还藏著几分恼羞成怒,“安心,不要隨便猜测我的心思!”
他走向窗边往南看,冷冷冰冷否认了安心的猜想:“我放苏染汐离开,那是因为夏凛梟无能废物!为了一个女人,把这副身体搞得人不人鬼不鬼。”
“既然苏染汐是害这副身体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自然该由她去弥补……安心,没有谁能改变我的计划!所以,不要再做无谓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