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渣男!”苏染汐一个肘击命中男人小腹,冷冷旋身试图迅速將人拍到墙上扣都扣不下来。
奈何白玖这廝反应极快,瞬间攥著她的手腕將人桎梏在怀里,眼神讳莫如深:“渣男?我?”
苏染汐不动声色地看一眼空荡荡的灵堂,萧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只剩下一地狼藉。
满地的尸体虽然都被处理了,可是血跡尚存,整个灵堂只有千问的棺材孤零零的放著,淒凉又无助。
她顿时看的气不打一处来,既为那个傻女人可怜不甘,又对渣男深恶痛绝:“千问为你生了两个孩子,如今连命都丟了,你除了爽完之后贡献一个小蝌蚪之外屁事儿没干,就白得两个粉雕玉琢的崽子,无痛当爹。”
小蝌蚪?
无痛当爹?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白玖不自觉的黑了脸,盯著苏染汐的眼神染了几分不悦和冰冷之色,明明他想的是把这个炸药一样的女人丟得远远的,可一张嘴却变成:“虽然你好像口口声声说的是我的故事,但我並不记得这些。”
苏染汐冷笑:“怎么?为了推脱责任脸都不要了,跟我玩车祸失忆癌症三件套吗?你病也病了,脑子也不记事了,接下来就该出门被车撞死,这样才算要素齐全。”
“……”白玖看她强势输出的红唇,一瞬间生出直接堵住的衝动,几乎是不受控制地低下头。
让她再也不能张嘴忤逆他!
心里有个熟悉的声音这么说。
可他一低头就看到女人厌恶鄙夷的眼神,宛如两个响亮的耳朵抽在脸上,瞬间让人理智回归,什么旖旎试探都没了。
“你算我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替棺材里的人教训我?”白玖看著这个忘恩负义、不识好歹的女人,心底生出一股久违的无力感,就好像很久以前曾经无数次经歷过这样的场景一般。
再待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在萧家的地盘上將心底的疑惑和盘托出,质问这个女人是不是以前认识真正的自己了。
再等等。
他查到的信息还不够多,局势还不够和平,现在不是向这女人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时候。
不管他愿不愿意,这个祭司的身份是他如今必不可少的,那就要暂时好好当下去。
不能在人前露馅。
“本祭司没有向你解释的必要。”白玖深吸一口气,冷冷推开苏染汐转身往外走,“圣女別忘了自己此行的任务!王城来使已经赶往赴东队伍,两日內必到,你该回去了。”
说完,他不再多看苏染汐一眼,看似光风霽月的走了,只是周身縈绕著冰冷的暗黑气息,嚇得暗中的影卫不敢更靠近半步,还以为他是被萧大將军气得狠了。
大傢伙个个暗嘆:將军府果然不是好惹的,就连祭司大人亲自出马都吃了瘪么?
看著男人愤然远离的背影,甚至都没有靠近棺材多看一眼……
“莫名其妙!混帐东西!”苏染汐气这人的无情冷漠,更厌恶他的理直气壮,好像全天下就他一个人没错似的,真是寡情又自负的混帐渣男!
她嫌弃地褪下萧王氏的衣裳,走到棺材边深深看了千问一眼,“千问,別傻了!这辈子识人不清,九泉之下就把渣男忘了吧。我会保护好你的孩子,来世你要擦亮眼睛,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別再为渣男白白送死了。”
说完,苏染汐嘆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两个孩子隨身的髮带打成一个结,俯身放在千问的手里,然后使出大力將棺材合上,亲自为她钉紧了棺材盖。
这时,一道气势汹汹的身影衝进来,抓住苏染汐就要动手:“你就是那个冒充我的贼——”
“萧夫人,你还是想想怎么跟萧將军和天下人交代千问的死因吧。”苏染汐反手一扔,狠狠將人甩飞出去,一路火带闪电,疼得萧王氏眉毛鼻子拧作一团,“你竟敢……来人!”
“来什么人?夫人还嫌今日萧家丟的人不够大吗?”苏染汐信步走过来,冷嘲热讽地看著她,“人是我假扮的,但恶事是你乾的,今日满堂宾客和刑狱司为证,萧家的名声已经风雨飘摇。”
“夫人为了將军府狠辣算计了半辈子,不如接下来猜猜:为了保住將军府的声誉,萧將军会不会拿你和你的儿子祭天,以堵住天下悠悠眾口?”
“你——”萧王氏眼底眸光震颤,“你到底干了什么?將军不会的……”
“千问是王上御赐的六王子妃,就算没有成婚,那也是明旨赐婚的儿媳妇,你敢杀人灭口,那就是欺君之罪。六王子知道了,刑狱司知道了,天下人和皇室很快就会知道。”苏染汐面无表情道,“这下,萧家必须给千问风光大葬了……”
说完就走。
萧王氏怔愣半晌,突然爬起来,咬牙切齿道:“我不管你是千问的什么人,你以为这样就是帮她报仇了吗?她是个女人,名声大过天,可是却逃婚出走,还为野男人生了野种,事情一闹大,她死后也没了清名,只会遭天下人唾骂。”
她冷笑道:“我让千问低调下葬,至少周全了她的名声,让她顶著六王子未婚妻的荣耀安息九泉。可你这么一闹,不仅伤不了萧家的根本,还会让千问遗臭万年,彻底被逐出萧家族谱,死了也是孤魂野鬼,为人詬病。”
苏染汐脚步一顿,头也不回道:“蠢货!不要拿世俗的眼光来衡量千问的价值观,她如果在意莫须有的陌生,当初就不会为爱逃婚了。你们最好儘快把她逐出族谱,萧家这种吃人的豺狼窝,她早就待够了。
“你们不稀罕她,有的是人將她奉若珍宝,等著为她敛尸入葬,经年拜祭,日日祝祷。”说完,她带著讽刺的笑容离开了將军府,只留萧王氏在风中萧瑟,很快就看到冷酷威严的丈夫走过来,冷冷道,“你留下这么多烂摊子,儘快收拾乾净了。否则……”
男人阴冷地哼了一声,冷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