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我们一起死吧!”他在匕首里灌输了全部內力,这么近的距离必然会一击必中,顷刻间取了姜以安性命。
他逃不了,那她也躲不掉。
熟料——
匕首即將刺穿她皮肉的那一刻,姜以安忽然一个侧身,反手从后腰探出,狠狠刺入男人的心臟。
她没有用任何武器,只將五指当作最尖锐的利器,毫不犹豫地为自己报仇雪恨。
这一下致命的反击,比任何刀枪剑戟都来的血腥,让人看得瞠目结舌,胆寒不已。
“你……”陆千川站都站不稳了,胸口不断地往下溢出猩红的血色,却盖不住他眼底的震惊:“你怎么可能……”
“是我在家里伺候你太久了,你还真把我当作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苦命黄脸婆,只能任你鱼肉吗?”姜以安猛地抽出手,平静地撕去裙摆擦乾净手上的血色,满面厌恶,“飞龙爪是我姜家绝学,死於这一招,是你死得其所!”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丟掉血淋淋的碎布,扭头朝著城墙下走去:“来人!紧闭城门,重新布防。”
男人就像是破布一般被丟在冰冷的地上,再大的怨恨和不甘也换不了女人的一次回头。
浑身的血液都渐渐冰冷,凝结,陆千川渐渐感受不到肢体和心跳的存在,迷离的视线里只有女人单薄却坚韧的背影。
最后这一刻,他忍不住朝著熟悉的身影伸出手:“安安……”
至少,再回头看他一眼吧。
从初见那一眼,他就一直在战场上追寻少女明媚肆意的身影,后来阴差阳错抱得美人归,他却渐渐被日益膨胀的野心和所谓的男儿气概蒙蔽了双眼,硬要把翱翔於战场的雄鹰驯化为家雀。
好像这样一来,他就不用再追寻姜以安的背影,以此寻得自己在她面前的存在感。
没想到,他瞎折腾半生,赔光了大好前程和美满的家庭,最后却还是只能看著她的背影,不甘地等待著死亡。
“姜以安……”无力的呢喃隨风而来,隨行的张老將军心有不忍,下意识看向冰冷的姜以安,“安安啊,真的不跟他说一句话吗?”
他都是跟著姜以安母亲打仗的老人,也是看著这两个孩子长大的,如今看两人走到这一步,多少有些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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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要亲手弄死我和雨姐儿的时候,我心里的陆千川就已经死了。”姜以安的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冷漠道:“从今以后,东遥侯府只有一个主人,陆千川的命是东遥侯府献给王上的赔礼。”
冷硬的城墙之上,陆千川听到『赔礼』二字,再多的不甘和怨恨也只能停留在此刻,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原来,他终其一生还是没能追得上姜以安的脚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