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苏染汐低头看向闪现在身前的男人——紫衣墨发,神色苍白慵懒,即便因伤坐在轮椅上无法站立,他也散发著与生俱来的贵气和强势,紧抿的薄唇和锐利的眸光无不彰显著他一身咄咄逼人的气魄。
一如初见。
“果然是你。”苏染汐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忽然往男人的轮椅上踢了一脚,险些直接连人带椅子踢下海,“你连我也瞒著?”
夏凛梟像是心有所感,迅速抬手按住了轮椅,微微侧身看过来,眉眼间的强势和杀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今日能站在你面前,我也没想到。”他苦笑一声,毫无怨言地对她的怒意照单全收,“抱歉,来龙去脉回头再解释。眼下,我要萧成付出代价。”
“你和萧成有仇?恨到非要拖著半死不活的身体赶来和他干一架?”苏染汐看著他苍白依旧的面色,心里生出隱隱的不安:虽然没有把脉,但从面相就可以看出夏凛梟的毒其实並没有解开,身体状况也不容乐观。
按白玖所说,他现在应该昏迷在圣蛊鼎中,保存最后一丝生息,等待著她拿解药去救他於水火。
为何他会喘著气出现在战场上?
“之前没仇,现在有了。”夏凛梟耳朵一动,忽然拉著苏染汐的胳膊將人拽到怀里,反手又拍动轮椅往旁边后撤三分。
余光朝后一瞥,瞬间杀气凛然。
原来是萧成趁著两人说话的时机,忽然搭箭连射三支猛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开了那道骇人的水柱,露出了来人的庐山真面目。
萧成也是射箭好手,第一箭是为破开水柱,第二支箭是衝著夏凛梟,第三只箭是衝著苏染汐。
可谓箭无虚发。
只是,他低估了夏凛梟的战力和反应速度,第二箭射穿了夏凛梟的轮椅腿,第三只箭却落空了。
“果然是你!”萧成握紧了弓弦,震惊不甘之余,身为战將的胜负欲瞬间熊熊燃烧,“我说兰汐一个女人怎么有这么大的能耐驾驭得了这么厉害的一支军队,原来是你的手笔!”
他环顾四周,不见新的援兵,语气已然傲了几分:“这一局,你暗我明,我输得心服口服。但在南夷的地盘上,这一战的结局一定是我贏。”
本以为夏凛梟会说什么对敌之策或者讽刺之言,萧成连反讽的对骂之词都想好了,没想到对面的男人只是往怀里看了一眼,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就凭他这副有眼无珠的嘴脸,一开始就输了。”
苏染汐听出他的话外音,赞同点头:“確实有眼无珠,刚愎自用。骄兵必败都不懂,怎么带兵打仗?”
萧成听得脸色发青,扬声讽刺道:“事到如今,我们在战场上凭实力说话。夏凛梟,你被夏武帝逼得宛如过街老鼠一般见不得光就算了,如今还学个女人耍这种口头威风有什么用?”
闻言,所有人都惊呆了。
尤其是萧家军,个个如临大敌,脸色铁青,不少人还慌了神,窃窃私语道:“什么?他就是夏凛梟?不是说夏凛梟死於宫变了吗?”
“不对啊,夏凛梟不是双腿恢復了吗?怎么又坐上轮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