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错话的婶子拍了一下自己的嘴,惹得周围其他人都笑了。
她们都是发自內心的高兴。
顾楠成了摄政王妃,以后顾家女孩子的亲事全都水涨船高。
她们的女儿都能谋一门好亲事。
顾楠看著旁边不停抹泪的母亲,无奈嘆息,“母亲,这是大喜事,你哭什么呀?”
顾母哭得更厉害了。
“高兴我才哭啊,你刚和离回来时,我连著哭了好几个晚上呢。
既高兴你脱离了谢家那个虎狼窝,又担心你以后孤苦伶仃。
如今可好了,太上皇给你赐了婚事,摄政王又是个好男儿。”
顾母握紧顾楠的手呢喃,“我儿以后一定会幸福的。”
顾楠哑然。
母亲才见过萧彦几次,就篤定他是好男儿?篤定她会幸福?
望著满院子的热闹,再看看笑中带泪的母亲,她脑海里忽然闪过萧彦那张英俊的脸。
还有那句傲然的“不会让任何人詬病咱们孩子的身世。”
嘴角不由微微翘了起来。
第一次,她心中对嫁给萧彦生出些期待的感觉。
这时,街上忽然响起敲锣打鼓的声音。
隔著院墙,吆喝声传进来。
“太皇太后传懿旨赐婚。”
顾家人纷纷侧耳去听。
“太皇太后下旨赐婚?给谁家赐?”
“今儿什么好日子?”
顾楠扫了如意一眼。
如意会意,出门打听,很快就回来稟报。
“太皇太后同时赐下两桩婚事,將孟云裳赐给谢恆做世子夫人,將谢巧玉赐给安郡王府世子萧逸做侧妃。”
顾家人脸上一时都有些难看。
谢恆那个畜生宠妾灭妻,逼得她们顾氏女不得不和离。
太上皇恩典重新给顾楠赐婚,结果后脚太皇太后就给谢恆那个畜生玩意儿赐婚。
这不明摆著膈应人嘛。
顾氏族老低声怒骂,“谢恆那个畜生怎么配,真是糟践人。”
顾楠心知这是太皇太后故意给她和萧彦添堵。
她笑了笑,心里一点不觉得难受。
孟云裳和谢恆这辈子绑死了才好呢。
她倒要看看没有了她的嫁妆铺路,孟云裳要怎么去填文昌侯府的空壳子。
更想看看过著没有银钱的糟心日子,谢恆还会像前世那样万般宠爱孟云裳吗?
叶崇扬住的小院。
送走宣旨的內侍,叶崇扬失望地看著孟云裳。
“我不是告诉你不许回安郡王府吗?为什么还要回去?”
“我不过在摄政王府住了一日,你怎么惹出这么多事来?”
“我说过谢恆不是你的良配,你怎么就执迷不悟?”
孟云裳掩面低声啜泣。
“都是我的错,哥哥你別生气,原本我想著从没见过亲生父亲,我既回来了,於情於理都应该去拜见的。
谁知刚一过府,太皇太后便召我进宫说话,这才有了后来的事。”
她一脸委屈,“我真的没有主动去招惹顾楠,是顾楠她心里记恨我,故意为难我的。”
叶崇扬捏著圣旨的手骨节发白,片刻颓然地耷拉下肩膀。
“罢了,我会催书局儘快结算我的稿酬,给你做嫁妆。”
孟云裳暗暗撇嘴。
就那仨瓜俩枣的稿费,还不如她去安郡王府磕几个头来得实在些。
面上却仍旧一片柔和。
“多谢哥哥。”
等叶崇扬前脚离开,她立刻去文昌侯府找谢恆。
进门便扑进谢恆的怀里,“恆郎,我们终於能正大光明长相廝守了,你开心吗?”
谢恆握著圣旨,神色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