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说回到两天前。
谢恆用陶泥拓印了孟云裳肩膀上的蝴蝶印记后,並没有再用胭脂重新將红疹点上去。
一来心中气愤孟云裳故意欺瞒自己,险些害了自己的大事。
二来也是懒得遮掩。
第二日孟云裳醒来,发现自己肩膀上的红疹子突然不见了,再联想到前一天晚上的事,心中起了疑心,便跑来试探谢恆。
谢恆当时正在忙,加上心中本就有怒气,便忍不住质问孟云裳为何要用胭脂点上红疹来糊弄她。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这一愚蠢的举动,险些害了我和父亲的大事?
若是真被你耽误了大事,我定然饶不了你。”
谢恆瞪著孟云裳,眼神阴沉。
孟云裳愣了下,掐著手心咽下心头的慌乱。
她知道谢恆拓印蝴蝶印记是为了去铸造蝴蝶令,去开启前朝宝藏。
可她不是真正的南烟县主啊,一旦打不开,她的身份就会暴露。
她掩著面十分伤心,“我並非故意隱瞒恆郎,实在是因为心中害怕。
我如今是南烟县主,又是你明媒正娶的世子夫人,肩膀上的蝴蝶印记实在是隱私之事。
若那蝴蝶印记传了出去让外人品头论足,我岂不是再也没脸见人了?”
她拉著谢恆哭得很是伤心,非要让他拿出来被拓下来的蝴蝶印泥。
“恆郎若是想看,是咱们闺阁中的情趣,何苦非要拓下来?
你想想瑞哥儿,若是他的亲娘身上的印记流传出去,以后瑞哥儿可怎么办?”
谢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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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云裳见他不说话,就又哭又闹,不依不饶地在他书房里翻找。
甚至还反过来质问他为何非要拓下来自己肩膀上的蝴蝶印记。
他被逼问得不耐烦,便同孟云裳爭吵起来,最后孟云裳气得摔门而出。
翌日他想出门办事,去帐房支银子,才发现帐上已经没了一点银子。
帐房说自从发现有人偷嫁妆后,孟云裳便把所有的钱財和库房的钥匙都亲自收了起来。
如今便是要一两银子,也得从孟云裳手里拿。
谢恆气冲衝去找孟云裳要银子,孟云裳却要他拿拓下来的蝴蝶印泥来换。
谢恆最后被逼无奈,只得丟给她两块没有用到的蝴蝶印记。
孟云裳当著他的面摔碎了两块蝴蝶印记,还说以后不许他再拓印,才给了他银子。
谢恆被她闹得心中烦闷,连晚饭都没吃,想在园里走走散散心。
路过顾楠以前住的松雪堂,远远却看到了里面有光亮。
自从顾楠与他和离后,松雪堂几乎被搬空了,里面只留了一些谢家原本就有的摆设。
自此松雪堂再也没住人,怎么会有光亮。
谢恆一脸疑惑走进松雪堂,却看到正房的窗开著。
一女子侧坐在窗前,穿著一身海棠红的缎子衣裳,腰身勒得细细的,越发显得她身材凹凸有致。
头髮梳著高髻,描著远山眉,眼睛特地修饰成了杏仁眼,最让人眼前一亮的,是她额头带著的珍珠坠子。
从远处看,侧影竟然与顾楠有两分相似。
谢恆忍不住激动地上前一步。
女子此刻左手拿著帐本,右手低头在扒拉著桌子上的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