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楠冷冷瞪著谢恆。
谢恆满脸不悦,觉得顾楠简直不可理喻。
太皇太后那边说顾楠不是真的南烟县主,他听后虽然有些失望,但想想还是带著聘礼来求娶了。
顾楠竟然对他出言不逊。
“我们毕竟曾经做过夫妻,我都没嫌弃你曾经二嫁別人,你竟然还敢嫌弃我?
顾楠,你真以为自己还是高贵的黄闺女不成?我都没嫌弃你肚子里揣著个孩子,你拿什么乔?
你要不要听听如今外面都是怎么议论你的?我不顾城中流言蜚语上门重新求娶你,已经给足了你顾家面子。
你怎可如此无力辱骂我?你们顾家怎可如此待我?”
顾楠冷嗤,“谢恆你当我是傻子吗?不是你不顾流言蜚语,是你特意挑这个时机上门吧?
我前脚和离,你后脚上门提亲,外面人只怕很快就以为我是因为你才和离的。
你是想借舆论逼我同意嫁给你吧?別把自己说得那么深情款款,听著让人噁心。”
谢恆眸光微闪,对上顾楠那双清亮的眸子,有些心慌地移开了视线。
他特意挑这个时机上门提亲,確实是想製造舆论,然后借舆论逼顾楠嫁给她。
从顾楠与他和离后,他內心就充满了不甘。
眼下顾楠再次和离,他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上门提亲,顾家人就应该感激涕零地同意顾楠嫁给他。
常氏勃然大怒。
“我呸,你个黑心肠的腌臢东西,没想到你还打著这样的算盘。
一个谋夺髮妻家產,宠妾灭妻的混蛋玩意儿,你这种人,活著浪费空气,死了都浪费土地。
竟然还敢恬不知耻地上我家来提亲,你的脚踏我们家的门槛,我们家都觉得脏。”
常氏一擼袖子,从旁边婆子手里接过一把扫帚。
“你滚不滚?不滚的话我赶你滚。”
说罢手中的扫帚劈头盖脸砸向谢恆,大扫帚兜头打下来,瞬间將谢恆俊秀斯文的脸划出几条血口子。
嘶。
谢恆疼得倒抽一口气。
常氏身后跟著的婆子们见状也纷纷挥舞著扫帚过来,打得谢恆和小廝们狼狈地退到门口。
谢恆对著常氏怒吼,“泼妇!无知泼妇!”
“本世子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常氏,你一个商户妇人,竟然敢殴打朝廷命官,就不怕吃官司吗?”
常氏掌管家中生意半年,岂能被他这句话嚇到,闻言冷笑。
“我呸,你以为老娘是嚇大的吗?你一个工部的六品小官,还是靠著家里荫封才得的。
在朝中没本事爬不上去,来我顾家逞什么威风?”
谢恆恼羞成怒,“放肆,你敢辱骂殴打朝廷命官,简直无法无天。
常氏,你这种泼妇行为就不怕影响你儿子將来的前程吗?你儿子如今还在读书呢。
读书人的名誉最重要,只要本世子將你的噁心说出去,你儿子將来走仕途必然无望。”
提到儿子顾青鸿的前程,常氏有一丝犹豫。
谢恆捕捉到了,眼底闪过一抹得意,又看向顾楠。
“顾楠,我上门提亲真是一片好意,你半年之內和离两次,如今外面人都说你顾家的女子不安分呢。
你也不想因为你自己影响顾氏一族的女子名声吧?我劝你好好考虑一下咱们的婚事。”
这话简直戳中了顾楠心底深处最深的忧虑。
她自己倒无所谓,但她怕影响顾家女孩子的名声。
谢恆见她脸色泛白,说话越发肆无忌惮。
“你若是痛快嫁给我,咱们本就是原配夫妻,只要你將孩子留在顾家......”
话音未落,背后忽然传来一声稚嫩却冷然的喝问。
“把这等无耻之人给我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