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錚的掌心宽大而又温暖,紧紧握著她的时候,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
戚静静神情恍惚了下,怔怔看著沈錚。
一阵凉风袭来。
阿嚏。
刚才追出来的时候太著急,她只穿了单衣。
她被冻得肩膀瑟缩了下,然后一件厚实的披风落在了她的肩头。
“你穿得太少了,小心著凉。”
沈錚细心为她系上披风。
戚静静望著他嫻熟的动作,忍不住脱口问道:“你也这么细心地照顾阿莲娜公主吗?”
话一出口,她忍不住懊恼地咬住了嘴唇。
她怎么能问出刚才那种充满嫉妒的话语来,这实在不像她的性格。
沈錚喉咙里溢出低低的笑声。
戚静静皱眉,“你笑什么?”
沈錚目光含著两分笑意,“阿莲娜公主身边自有侍女细心照顾,无需我过问。”
戚静静垂下眼睛,將披风往身上拢了拢。
淡淡的皂角香味縈绕在她的鼻息,她鼻翼翕动,用力嗅了两下。
莫名觉得鼻子有些发酸,阿錚他虽然失去了记忆,可习惯却没有变。
比如不爱用薰香熏衣裳,他的衣裳永远都是一股清新的皂角味。
沈錚见她低著头不说话,长长的睫毛在昏黄的灯光下颤了又颤,就像小扇子一样。
以为她不相信自己说的话,急著解释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我从来没有帮阿莲娜系过披风。”
“还有,这三年来我和阿莲娜都是分房睡的,我......我们也没有在一起过,即便是有孩子那晚......”
沈錚顿了顿。
戚静静倏然抬头看过来,声音带著两分紧绷。
“有孩子那晚怎么了?”
沈錚拧著眉头,迟疑片刻才低声道:“其实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我虽然不爱喝酒,但以我的酒量,绝不至於两杯就倒了。
不仅倒了,还醉得很厉害,那天晚上的事,我没有任何印象,而且......”
戚静静心中一动,追问道:“而且什么?”
沈錚挠挠头,脸上浮起一抹红晕。
“今儿下午摄政王带张院判去为我诊治,我私下悄悄问过张院判了,张院判说男人如果醉得特別厉害的时候,是.....是不可能和女人圆房的。”
戚静静没料到他是说这个,脸上顿时飞起两朵红云。
不敢再直视沈錚,抬头看向梧桐树光禿禿的枝丫,“所以你怀疑阿莲娜生的女儿不是你的孩子?”
沈錚沉默片刻,轻轻嗯了一声。
“摄政王说我只是失忆了,不是傻了,应该要有自己的盘算,过去三年,我被救命之恩蒙蔽了眼睛,从没想过阿莲娜可能会欺骗我。”
“但今日我將过去的事反覆想了很多遍,確实发现了一些疑点,比如阿莲娜的肚子比起正常的月份要大很多,比如......”
比如他从一开始就提出与阿莲娜分房睡,阿莲娜十分痛快地答应下来。
一个女人,腹中有了他的孩子,却似乎並不在意他的冷淡。
也就是从去年开始,阿莲娜才开始越来越在意他。
沈錚原本没有多想,如今回头看,却觉得颇有蹊蹺。
“我知道说这些你可能不信,但我会想办法去查清楚这些事的,我......”
“我答应你!”
戚静静忽然开口打断他。
沈錚愣了一下,神色茫然。
“什么?”
戚静静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