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璟让春风楼的魁给赵瑞递了信儿,说想见他一面。
赵瑞得了信儿,当天夜里便来了。
搂著魁吃了一通酒,快活了一番,然后才叫了萧怀璟进来。
他只穿了裤子,上身披著外袍,斜斜靠在外间的榻上。
把玩著手上的玉戒指。
“说吧,让人把本公子叫来做什么?”
武信侯亲生儿子尚年幼,这些年全靠他收的义子们为他鞍前马后。
赵瑞能在一眾义子中脱颖而出,除了驍勇善战外,自然也有几分心计。
萧怀璟將手里拿著的一个长方形的红漆盒子打开,递到了赵瑞面前。
赵瑞斜睨了一眼,漫不经心地问:“这是什么?”
“这是小人接手春风楼这半年来挣的所有银子,还有春风楼的地契。
以及两人这半年来又买了这条街上两家铺子,地契和红利也都在这里。”
赵瑞没接。
“本將军识字,当然认得银票和地契,我是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怀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將盒子奉上,態度诚恳。
“这是小人兄弟俩身上所有的家资,小人知道这些都是托將军的福才挣到的。
如今也愿意將这些都孝敬给將军,只希望將军垂青,能给小人一个鞍前马后的机会。”
赵瑞把玩著手上的玉扳指,眯著眼打量著萧怀璟。
许久方才轻声道:“你想投靠本將军?”
萧怀璟点头,眼中带著强烈的渴盼。
“小人半年前就有此心,但那时小人身无长物,不敢表忠心。
如今將军也看到了,小人利用將军所赠的春风楼,以钱生钱,不过半年已经又盘下了两家铺子。
若將军能看得上小人,小人以后一定鞍前马后,做將军的钱袋子。”
赵瑞冷笑一声。
“本將军就是一个粗人,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再说整个辽东都是侯爷的,你要表忠心,该去向侯爷表才是。”
萧怀璟抬头看著赵瑞,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小人在这锦州城里住了大半年,多少也看清了一些局势。”
“哦?说来听听。”
“整个辽东虽然是侯爷的不假,但侯爷去了京城,听说宫里的淑妃娘娘就快要临盆了。
侯爷座下七个义子,论军功和能力,自然是將军您排在首位,不然侯爷离开前也不会將辽东交给將军管理。
小人要投靠,自然要选一个英明又有威望的主子,所谓良禽择木而棲嘛。”
赵瑞双眸微眯,目光不错眼地打量著萧怀璟。
萧怀璟满脸笑容,眼中却带著强烈的渴盼与野心。
此人虽然只有十三四岁,但却积善钻营,不过半年时间就挣了这么些银子。
假以时日,不可小覷。
萧怀璟压低声音道:“再说將军眼下是將军,难道就一辈子都只是將军嘛?
说不定哪一天时运来了,將军也能成为侯爷,甚至公爷呢。”
赵瑞脸色微变,下意识一把拽住了萧怀璟的衣襟,將他往前一拽。
目光狠厉。
“你这话什么意思?”
萧怀璟脸色不变,脸上笑容更加灿烂。
“小人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说假如,万一真有那一天,將军身边不能只有军中的兄弟吧?
总也要有人帮著將军打理庶务,管理钱財才好做事,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赵瑞拽著他衣襟的手微微鬆了松,眼中神色晦涩不明。